也許是因為涉及到了自己的存在的本身,瓦西的學習陷入了瓶頸中,不透一絲陽光的地下室内,卡莉咬着備好的壓縮餅幹,耐心地一遍遍重複指導。
“能快進嗎?”在一旁看都要看會的埃科爾特終于忍不住了。科技發展真是快速,瓦西和DRN型機器人相差不過幾年,能力竟然相差這麼多。
“再等等。”基爾伯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卡莉的“講課”上,專心緻志地聽着卡莉的講課。
“……”雖說隻要運行條件夠,意識空間裡過上一千年,現實生活中可能不到一個小時。但在眼下,看到的經曆的時間,可是一點都不打折扣的。
可在這别人的地盤上,埃科爾特也隻能歎了口氣,拉了張廢墟裡的椅子坐在了一邊。
醫療機器人埃科爾特都看會的東西,型号更高一點的基爾伯特自然也是早就掌握了。
同時,他也發現瓦西在理論理解上進步迅速,但每次到了實際操作,試圖利用相近波段,和卡莉體内的追蹤器進行聯系的時候,瓦西的運行能力就莫名變得遲鈍。
可能是預留下的絕對命令在發揮的功效。在妨礙瓦西試圖控制同類這樣突破機器人自身限制的行為。
基爾伯特分析着。而且從日後,瓦西不要命地使用短效停止劑的操作上看,這個問題并沒有得到解決。
基爾伯特能分析出來的,卡莉自然也能猜個八九不離十。這可怎麼辦,卡莉愁的在地下室裡來回走了大半天。
“把它凍起來。”趴在後頭觀察的埃科爾特突然開口說道。“我們之前就是這樣對蘇迪普進行處理的。”
埃科爾特說的是,不久之前,她和馬克西姆合力讓蘇迪普體内的納米機器人暫時停擺的事。
“雖然這類東西主要是随血液移動,卻是利用神經質傳遞信号的。”知道面前的卡莉聽不到,埃科爾特還是面對面站在了煩惱的卡莉跟前。似乎這樣,就能把救命的方法透過時光告訴給卡莉。
“這個特性令我們無法輕易取出或者暫停它們的運作。但也帶來一線生機。那就是在它運行到不要緊的地方的時候,打一針阻斷劑,隔斷那一片區域的神經,也就是把它暫時‘凍’住了,無法接受傳遞信号。”
“但你們說過蘇迪普體内的納米機器人有可能被預設了既定程序。”
“是的,蘇迪普體内的納米機器人已經聚集到心髒附近,所有我們不能使用太多的阻斷劑。”埃科爾特解釋着複雜的病情。
“在蘇迪普這個病例上,阻斷劑主要作用是隔斷了納米機器人之間的聯系。就像弄亂螞蟻的信息素,讓一群螞蟻變成單獨的個體。”
“這樣不會讓納米機器人失控到處亂走嗎?”基爾伯特知道人類的心髒的最重要的器官,但任由一個個炸彈到處亂跑這聽上去似乎更吓人。
“那些小朋友動力沒有那麼足,移動的範圍有限,就算失去指揮,也不會跑太遠。”埃科爾特繼續說着自己知道的消息,“我們本意是先保全重要器官,就算失敗了,分散的火力造成的傷害也會減少些。”
一顆大炮彈和一把小霰彈,哪個殺傷力更大,隻知道簡單急救知識的基爾伯特理解不了,當時主治醫生馬克西姆的決定。
“你的指揮官,馬克西姆他是軍醫吧?”基爾伯特突然問出了這樣一句話。
“是啊。”埃科爾特疑惑又認真地回答了。
而基爾伯特更加迷惑了,作為軍醫馬克西姆應該知道,多個小彈頭造成的貫穿傷往往會比獨頭彈造成的傷更嚴重。除非,那隻阻斷劑另有玄機。
而且是埃科爾特不能知道的秘密。基爾伯特看了一眼毫無察覺的埃科爾特。
基爾伯特現在對一切機器人被禁止了解的事情都充滿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