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郊公園的深處,坐落着一間小院落。
低矮的籬笆在遍地的枯葉中圈出一塊幹淨的空地,高大的樹幹上挂着稀疏的樹葉,風一吹樹葉便簌簌落下,落在碎石鋪成的院落裡。有松鼠叼着松果在籬笆上跳躍,稀疏的樹葉縫隙間露出一抹灰白的牆壁。
基爾伯特老實地站在籬笆外,歪着頭疑惑的看着眼前帶着奇怪熟悉氣息的小屋。
雖然被記憶下的畫面混亂而扭曲。但這段當時保留下來的記憶,重新拿出來,基爾伯特卻可以像是對待别人的記憶一樣,非常冷靜逐幀逐幀進行分析。
并不會像普通人類一樣,在自我不斷的追溯回憶中,進一步加重誇大記憶的扭曲程度。
“應該就是這裡,沒錯。”好在被驚吓而模糊的記憶不多,基爾伯特還能根據前面記住的自然環境和太陽角度方向等等一系列因素,找到了小屋所在的地點,就在本市的市郊公園。
但是……
玻璃溫室呢?半人高的花叢呢?兇悍的小鳥呢?
沒讓羅德裡赫一起來的基爾伯特乖巧地遵守着“未經允許,不得擅闖民宅”的規定,站在籬笆之外探着頭研究着這間小屋來。
開啟紅外線掃描之後,基爾伯特才“看”到了被雜亂的藤蔓掩蓋住的玻璃溫室,種在花盆裡的矢車菊,看痕迹還是新移植沒多久。至于那隻護短的紅襟鳥,屋前堆滿了松果和雜草的人造鳥窩已經告知了一切。
掃描到了屋内,基爾伯特清楚的“看”到了有人居住。基爾伯特調整了一下發聲裝置。
巡警關心下獨居在森林深處的老人,也是合情合理的事嘛。至于自己那和正常警察證件上的差異,老人家應該看不出來吧。
基爾伯特想了想,又努力把自己調整成最和善的姿态。
正準備開腔,突然有人在後頭拍了他一下,原本要運轉的發聲裝置硬生生地卡住。和善的姿态一秒換成了防備的狀态。
“你在做什麼?!”亞瑟被基爾伯特“兇狠”的眼神給吓了一跳,下意識地先發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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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耀的效率驚人,天知道,他怎麼邊和弟弟妹妹吃飯,邊為亞瑟找到最合适的兼職。
“是市政那邊給過來的活。”回到家進一步确認工作的屬性之後,王耀這才撥通了亞瑟的電話。
“大緻是一個在森林裡獨居的老太需要幫助。”
“隻是這樣?”亞瑟看着傳過來的信息,疑惑地說道,這點活哪裡配得上這麼高的報酬。
“哎。”想到這裡,王耀歎了一口氣,“據我所知,這個老太太唯一的孫子出意外去世了。原本前幾年就想把人接到市内的養老院裡來,可老太太堅決不同意。”
“老夫人的丈夫和子女呢?”亞瑟問道。
“老太太的丈夫在她還年輕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了,她的子女早年也因病去世了”
“這可真是……”亞瑟一時也說不上話來。短短幾句話,縱然談不上感同身受,但也足以令亞瑟明白其中的苦難。
“意外?是老夫人的孫子投保了巨額保險嗎?”亞瑟剛問完,就發覺這問的不對。如果受益人是老夫人,應該是老夫人自己發出需求。而不是通過官方組織,官方最多也就保證基礎生活水平。“不是一般的意外吧?”
“哎,确實不是。”王耀歎了一口氣,“那個年輕人是死于三年前的發生在軍/方實驗室的那場大爆炸。”
“……原來如此。”說到那場震撼了全市的大爆炸,亞瑟可是記憶猶新。當時,遠在幾十公裡之外的亞瑟都感覺到了一陣地震山搖。原本亞瑟已經躲在安全地方,以此躲避沖擊波和可能落下物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