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你起碼要睡上一天。”醫生站在病床前邊看着各種低過了标準線紅色一片的檢驗數據邊說道。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隻好先推遲和修普諾斯①的約會。”和醫生面對面的正是昨日傍晚暈倒的塞穆爾。
“雖然,我的建議是你要多修養一段時間。”醫生沒理會塞穆爾的俏皮話,在操作屏上飛快地寫着什麼,“不過,看起來你也是不會聽的。”
塞穆爾從哪裡上來的,自然是不能說的。他給自己編了一個半真半假的身份。
長期在外地,突然回來了解最新實驗情況的科學家。
這類不要命的科學家,醫生見得多了。再一看對方還是和軍方合作的人員,他當即就放棄了勸說。醫生編寫好醫囑,大段大段的文字發送給了塞穆爾,卻被回饋提示對方不能完整接收。
看軍方那邊派來接人的人還沒到,苦命又敬業的醫生幹脆親自一條條交代給塞穆爾。
塞穆爾乖巧地像個孩子似的,端坐在那裡聽完了全程。
“工作總是能做完的,隻要你還有命在。”大概是難得看到這麼安靜配合的病人,醫生又勸了一句。“我可不希望,你真的有需要修普諾斯的一天。”
醫囑都交代完了,軍方的人還沒到。
‘怎麼來接人的人還沒到?’醫生看了一眼時間,心中不免抱怨。上頭突然要求他把病人安全完整地交接到軍方來的人手上。言下之意就是這個人很重要,不能在我們的手上出事。
“對了,你的終端還不能直接接收日程提醒。”無法可說的醫生試圖通過聊天來拖延時間,“有空升級下。”
塞穆爾看了一眼看似“未升級”,實則被魔改的面目全非的終端。上面不但有醫生發來的日程提醒,還有根據塞穆爾作息,貼心修改的新提醒方案。
他一開始就收到了全部醫囑,隻是因為兩邊系統不兼容,才在醫生那裡顯示了不成功。為什麼沒有直接說出來,而且乖乖地聽完了全部。
也許是看出了醫生拖延時間的用意,塞穆爾沒有逃跑的意思。
“可能是G城的系統和這裡的不太兼容。”塞穆爾沒讓醫生冷場,邊操作設備邊順着話回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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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洛斯和羅德裡赫同時受到有個DRN計劃組織的人突然出現了,現在人在醫院裡。根據之前争論出的方案,自然是羅德裡赫去接觸這位研究者。
“記錄上顯示,他本來在G城工作,昨天才到的這裡。”基爾伯特做着基本分析。“G城那邊的人員說,确實有這個人的行動軌迹。啊,雖然可信度不高。”基爾伯特看着幾張票根和出行記錄,很是不屑一顧。
一點生物信息都沒有,這種程度的痕迹,仿造起來不要太輕松。不過,G城為自己提供信息本就在他們指責之外,要不是之前案子培養出的一點感情。連着信息他們都别想有。
羅德裡赫不算有拖延症的人,隻不過行動前習慣盡可能地做好準備。這裡拿一點,那裡拿一點。還是要花上不少時間。
沒有基爾伯特輔助之前,王耀總是直接開了整個庫房,讓羅德裡赫自己進去自由發揮。
不過這次,羅德裡赫很快就準備好出發了。
“不去警局武器庫補充點火力嗎?”基爾伯特一看時間,比平時出發少了一大半時間。他自己就是一個人形武器,無所謂補充一說。但一看羅德裡赫隻帶基本的防身武器,不由地問道。
“不用。快走吧。”一個手無寸鐵的人總比全副武裝的人看上去容易溝通些。
沒有行車資格的基爾伯特,自動地坐上了副駕駛。羅德裡赫看了沒系安全帶的基爾伯特一眼。
“這種東西影響本大爺發揮。”基爾伯特眨着紅色的眼睛自信滿滿地說道。
“系上。”羅德裡赫堅決地否決了氣勢十足的基爾伯特又一次試圖不系安全帶的操作,“被拍到是要罰錢的。”
羅德裡赫不假思索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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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在聽醫生鬼扯的塞穆爾目光被一條新的信息吸住了。上面顯示着,“多佛要退出。”信息顯示了五秒鐘,馬上就自動删除了。
塞穆爾握着手機的手一緊。消瘦的手背上青筋更加突起。
“我……我”。正在說話的醫生隻覺得眼前的人的氣息突然變得淩厲。被吓到的醫生連說話都卡殼了。
“不好意思,我想去趟洗手間。”擡起頭,塞穆爾的表情沒有絲毫破綻。
“啊,好,好的。”連腦袋都卡住了的醫生,眼看着塞穆爾目不斜移地路過病房自帶洗手間打開病房門離開,根本沒敢阻止。甚至沒能說一句,要等軍方派出的人到。
直到塞穆爾離開病房,醫生才敢大口喘氣,“剛才那一下太吓人了。”醫生喘着氣小聲說道。“連眼睛都沒敢對看一下,真的好像死神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