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家源青澀的初戀就這樣無疾而終。

路遙作為旁觀者第一次感受到戀愛的苦澀。

一月底，學生們迎來寒假，那年的春節路遙是跟爸媽一起在爺爺家度過的。

路家兄弟倆在廚房裡張羅着飯菜，倆兒媳婦在餐廳包着餃子。

路繼明洗着菜問道：“哥，這回在家能多待幾天吧？”

“初三要值班，初二下午就得走，你嫂子也排着班呢。沒辦法，過年這陣比平時還忙。”路繼光邊摘菜邊回道，“對了，聽說你升副科了？”

“嗯，去年年底的事。”路繼明笑笑，“局裡有幾個提拔名額，領導把我也報上去了。”

“你從小就能幹，辦事也妥帖，哥一直信你能行。”

“我會的，哥，家裡的事有我，你在外照顧好自己就行。”

……

“嫂子，我看你這次回來氣色比以前好多了。”徐秀芝說。

“最近壓力沒那麼大，我也一直在喝中藥調理着，現在睡眠好了一些。”陳玉萍拌一拌肉餡，羨慕道，“還是你們當老師的好，有寒暑假，能多陪陪孩子，不像我們這行，唉，沒日沒夜的。”

“現在學校要考核的項目也多了，除了要帶課，還有各種考評，繁瑣的很，不過比起你們，确實輕松多了。”徐秀芝笑笑。

“你跟大哥有福氣，有遙遙那麼優秀的孩子，你們倆也可以省心了。”徐秀芝往外探頭看了看路遙，“遙遙這個頭長的真是快啊，剛剛看他都比我高出有小半個頭了。”

“可不嘛，上高中以後蹭蹭往上竄。”陳玉萍笑了笑，說道，“長太快還鬧上生長痛，在家各種法子給他補鈣呢。”

“小漫也好呀，又貼心又懂事，讓人看着就喜歡。”陳玉萍遺憾道，“我要有個她這麼可愛的小棉襖，真是做夢都能笑醒。”

“她那是看着乖，在家可一點不省心，現在越大越有主見，我都快管不了了。”

“哈哈哈~”

大人們在熱火朝天的忙活着，倆小孩在客廳說着悄悄話。

“遙遙哥哥，你要跟大伯大伯母一起回去嗎？”路漫小聲問路遙，“可以晚幾天再走嗎？”

路遙看着小孩清澈、充滿期待的眸子，心裡酸軟一片，拒絕的話無論如何也說不出口。

“小漫想哥哥了？是不是想讓哥哥留下來陪你呀？”路遙笑着摸摸路漫的頭，逗小孩的心思還是沒忍住。

“嗯。”路漫這次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認真的盯着路遙。

這樣的直率坦白，倒是出乎路遙的意料。逗弄的笑容僵在嘴邊，路遙怔愣了一會，下一刻，心就被感動的情緒填的滿滿當當。

重新捕捉到路漫詢問的視線，路遙摸摸小孩的臉，溫柔堅定的說：“哥哥也想小漫了，哥哥答應你，哥哥不走。”

僅僅幾秒鐘，路遙的聲音竟有些沙啞。

“哇~耶~”路漫的眼睛瞬間高興的瞪圓了，撲上來緊緊的摟住路遙，興奮的跳來跳去。

小孩開心的笑聲中，路遙隻覺得從心窩到鼻腔都酸酸的。

那晚，大人們準備了豐盛的菜肴還有小孩愛吃的零食點心，路漫跟爸爸媽媽、遙遙哥哥全家還有爺爺奶奶一起熱熱鬧鬧的吃了年夜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