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邪渾身黑毛,不見面目,直立而起,雙手呈利爪狀。
百姓們恐懼地四散逃竄。
天水郡王大喊:“校尉快去帶兵疏導人群!讓大家不要驚慌,回家避禍!”
道門分堂的結丹期堂主大喝:“衆弟子聽令,随我起陣!”
衆弟子各歸其位,聚靈成陣。
八卦乾坤,無量金光,浩然正氣,誅邪不侵!
是道門标志的八卦伏魔陣!
在此陣中,任何敵對之人都将受到削弱,對非人族效力更強。
面對伏魔金光,狼妖巋然不懼,氣凝于爪,揮斬而出,正擊中一名弟子胸膛!
爪擊鋒銳異常,那弟子的靈氣護罩如紙糊的般破裂,血肉紛飛,在其胸膛留下三道深深的爪痕!
“少宇!”
其他弟子目眦欲裂,有人握住劍向狼妖沖去!
“少甯不可!”
分堂堂主阻攔不及,隻見沖上前的弟子一擊未中被狼妖提着脖子拎起,狼妖當着衆人的面,一把捏碎了他的脖子!
“大膽妖邪傷我弟子,今日非碎你妖丹,打得你魂飛魄散不可!”
分堂堂主祭出本命法器拂塵,集衆人之力,結丹強者全力一擊,狼妖不敢硬抗,閃身躲開。
“碎我妖丹?是我先捏碎你的腦袋!”
狼妖四肢着地,渾身毛發豎起,整個妖如一團黑雲,又如一團黑火。
柿子撿軟的捏,狼妖左突右閃,敏捷地閃過法術,找準機會就抓傷道門弟子。
明面上他是想破除陣法,實際上他的位置卻離處刑台中央越來越近。
直到——
天水郡王驚呼:“放開荷香!”
狼妖摟緊懷中女子,猛嗅了幾口,他的聲音忽然變得輕柔:“别怕,我來接你了。”
他望着天水郡王,咬牙切齒道:“沐弘毅,沒想到吧,我回來了!你搶走蓮心四十年,現在我就要帶蓮心走,走到一個你永遠也找不到地方!”
“你仔細看!她不是蓮心!蓮心已經死了!”
“休想騙我!她跟蓮心的味道一模一樣!你還是跟當年一樣卑鄙!當年,你利用蓮心引我掉入陷阱,緻我被該死的修真者打成重傷!你以為我摔下懸崖必死無疑?你錯了,我沒有死!這次,我隻來帶蓮心走,下次,我定要屠你滿城!”
時機成熟!
紫電決!電走遊龍!
雷電如龍蛇攀爬着狼妖的身體,令他渾身麻痹。
狼妖不可置信地看着懷中的‘女子’:“蓮心,蓮心……”
就是現在!
白石英同時操控四隻機關蜘蛛,蛛絲鋪天蓋地地将狼妖層層覆蓋,形成一個巨大的繭子。
禹空青拍拍‘女子’肩膀,誇道:“做得好!話說你這個扮相真挺不賴的,有幾分窈窕淑女的模樣,之前幹嘛一直攔着不讓我看?”
孟疋之拂開他的手:“比不上你,什麼也沒做。”
銀朱治療了風仙,孟疋之施法搶出動手機會,白石英一舉封住了狼妖,還真是禹空青什麼都沒做,躺赢。
“怎麼說話的?我耳聽六路眼觀八方,時刻準備着幫大家查漏補缺,責任很重的!”
銀朱已緩過勁兒,還趁機将風仙從柱子上放了下來,正忙着施展愈生咒治療他。
“反正我們三人都出力了,誰是閑人誰知道!”
禹空青傻眼:“都欺負我?”
道門分堂主趕到:“多謝諸位少俠相助!沒想到這狼妖如此狠辣,若非諸位少俠出手,不知他還要傷多少性命!”
禹空青拱手還禮:“堂主過譽,若無您及各位道友設陣削弱了狼妖的法力,我們的計策也不能順利實現。”
然後他問天水郡王:“郡王大人,這狼妖非但與鶴妖不認識,反而似乎與您頗有淵源,您是否應該向大家說明真相,以防冤枉無辜之人?”
天水郡王面色難看:“諸位協助擒妖本王感激不盡,此事内情乃本王私事,既罪魁禍首已捕獲,後續就不勞煩各位仙長了。來人,将這兩隻妖關入地牢!”
銀朱生氣:“是白鶴從狼妖手中救下你女兒,要是沒有他,你女兒早就被狼妖擄走了!不感激便罷,還把他關進地牢折磨,現下真相大白,你為何仍要置他于死地?”
天水郡王冷哼:“這鳥妖隐瞞妖身藏匿于我府中數月,若與狼妖不是一夥的,必定另有所圖!非我族類,其心必異,甯肯殺錯,不可放過!”
道門分堂主也站在天水郡王一邊:“這位小友,你莫信妖邪的花言巧語,要知此等妖魔心思詭谲,慣會蠱惑人心,不可不防啊。”
打破兩方僵持的是一個凄婉的女聲。
“爹爹!”
荊钗布裙,不施粉黛,一副平民女子裝扮。
時隔多日,沐荷香終于見到了風仙。
“風郎……”
沐荷香淚流滿面,她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最愛的一個人,把另一個自己最愛的人傷成這個樣子!
她顫抖着手,幾乎不敢觸碰風仙。
滿月下優雅出塵,風姿卓然的翩翩公子,此時渾身血污,遍體鱗傷。
為了她,自由的白鶴願意放棄廣闊的天空,停留于小小院落的池塘中。
為了她,擁有法力的大妖願意束手就擒,任憑凡人折辱。
“咳咳咳咳,怎麼哭了?小心哭腫了眼睛,看不清琴弦。”
風仙艱難地擡手幫沐荷香拭淚。
“我沒事,你找來的幫手已經幫我治療過了,這些血迹都是狼妖的,是濺到我身上的。就是好久沒洗澡,身上都臭了。”
沐荷香抱着風仙,哽咽着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