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南想得入神,一個不察,踩到了一處大坑。她失聲驚叫,下一刻跌入了一個安穩的懷抱。
祁小南睜眼一看,映入眼簾的是一張清秀的臉,那人眉如遠黛,睫似柳梢,氣息如霜,恰似爹爹口中所說的雪女一般陰美。這人不是那位師妹,還能是誰?
“謝謝……這位姊姊相救。”
那女子聞言,皺了皺眉,嘴唇翕動,喉嚨卻沒有發聲。
旁邊的兩個男子指着她倆捧腹大笑,“你叫他什麼?”
祁小南不解,“莫非這個姑娘比我小,我應該叫她妹妹?”
為首的男子笑意更甚,“我師妹是個啞巴,不會理人的,你直接叫她陳大器就好!”
祁小南當了真,“你的名字有一個大字,我的名字有一個小字,真是巧了。”
那俊朗男子笑得直不起腰,“你猜的真準!他原來就叫陳小器,後邊有道士給他算命,說他再不改名的話,會和名字變得越來越像。”
祁小南懵懵懂懂的問,“像什麼?”
“小氣鬼啊!”
旁邊那個缺心眼的也放聲大笑,“楊師兄,你可仔細着些,到時候要哄他的不是祁姑娘也不是我。”
“陳大器”的臉一陰再陰,和聊齋志異的女鬼無二,他一振刀,遠處瓦片稀拉拉的碎了一地。
二人立馬收了聲,為首那男子道,“好了,咱繼續趕路。”
四人一路向東南方向趕去,須臾間便抵達了那株槐樹下。祁小南遠遠一望,父親果然如他們所說,蜷縮着身軀坐在樹底,心中懸着的石頭終于安然落地。
她正欲上前喚一聲爹爹,卻被楊無失猛然攔住,緊緊禁锢在懷裡。祁小南又羞又怒,轉頭怒罵道:“無恥之徒,你要幹什麼!”
楊無失左手死死锢住她,右手抽出一把銀光閃閃的劍,挽出一個劍花,劍鋒直抵祁小南纖細的脖頸,對着樹下的人喊道:“老瘋子,你女兒我帶來了,咱們一手交藥,一手交人。”
祁小南見局勢驟變,心急如焚,張口去咬楊無失的手臂。還未下口,竟被一旁的陳器輕點了穴道,半分也無法動彈。
樹葉簌簌飄蕩,蟬鳴滋滋,樹底的人影沒有發出絲毫聲音。氣氛如墜冰窖,冷到了極緻。
陳器拔出兩把劍來,一手持蟬翼劍,另一手持的劍和架在自己脖子上的一樣。
他朝常真華搖了搖頭,示意他退下,自己則上前幾步,穩穩擋在了楊無失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