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說過,有的妖活過了一生,隻為虛度光陰,有的妖活過一瞬,卻無比燦爛,如同妖皇宮之上綻放的煙花。
那時自己問:“母親,為什麼他們不一樣呢?”
母親那時的回答,隻是輕微的喃喃了一句,可卻像淼淼夜空中璀璨的流星,讓洛璃銘記一生。
母親說:“璃兒,一個妖的一生,可以很複雜,也可以很簡單,家庭,性格,心智,愛好都可以左右,但究其根本,決定一個妖一生的隻有一個,那就是看他為何而活。”
十年前那件事沒有發生的時候,洛璃認為自己為生而活,那件事之後,洛璃活在世間隻有一個目的,那就事查清當年的真相,查清自己的母親為何而死。
不出半個時辰,二人就來到了連金泥城的東南角,躲在了一處水溝之中,上面不斷傳來黏膩的爬行聲,那是銀蛇族守衛所發出的。
按回饋的聲音來看,隻有二位。
一人明顯性子急躁,不斷的拍打着饒人的蚊蟲,煩躁着說:“老大,這破地方還來看幹嘛?平常這地方連鬼都沒有。”
被叫做老大的銀蛇族守衛,相比之下沉穩了許多,可語氣也是被此處的惡臭,弄的翻江倒海。
“别廢話,這是上面特地交代的,聽說明日有宴會,讓所有兄弟都去湊湊熱鬧,現在來這鬼地方,是為了讓有些不長眼的蠢貨,擾了咱們明日的那頓美酒。”
聽到酒,二人的饞蟲被勾了出去,心思也不在檢查有沒有危險的點上,完全沒有注意到,一妖身後已經亮起一陣紅黃之光,一妖身後則亮起那讓人膽寒的黑火。
“動手。”在洛璃的一聲嬌喝下,魂鍊和黑火紛紛貫穿了那倒黴的了位倒黴的銀蛇族守衛胸膛。
“什。。”連最後一字都沒有說出,連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兇手,二妖眼前的世界就陷入了黑暗。
羽的手細長,附上黑火後,更像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那堅硬的銀蛇族鱗片,在黑火之下,就如棉花一般,被燒的一幹二淨。
洛璃用魂鍊将二妖的屍體,藏到剛剛藏身的水溝後,回憶起了姑姑洛淼給自己的地圖,迅速找到了那條進入連金泥城的暗路。
羽則有些擔心,在聚窟仙洲,部族裡狩獵野獸後,都會處理好痕迹後,遷移到另一處地方,因為野獸也有自己的族群,他們發現族群裡損失後,會過來報複。
洛璃和羽呆了十年,自然知道羽在擔心什麼,一邊将雜草清理到一邊,一邊解釋。
“這裡雜草叢生,蚊蟲成群,還長有一種異臭無比,難以清除的雜草,銀蛇族素來喜愛潔淨,讓他們去清理這裡,無疑于謀殺,所以這裡隻有少數守衛,象征性的執行一下尋常的任務。就算有人一時間沒有回來,那些銀蛇族也隻會認為這兩個妖去别處偷懶了。\"
二人進了暗道,那暗道陰暗潮濕,崎岖不平,稍不注意,就會撞到那不知怎麼長出來的峭石,或者摔在那濕滑堅硬的石面上,所幸,不出一炷香,便出了暗道,來到了一偏僻小巷。
經過一番折騰,二人進了連金泥城已到了卯時。
小巷人煙稀少,隻有三兩婦人乘着早晨,在河道旁洗淘衣物,偶爾還有幾個拉着米菜的伯伯,廢力但安靜的拉着比自己重數倍的小車。
二人在出發之前,已換了連金泥城百姓常穿的衣裳,都是一身潔淨的素衣,下半身配着條遮掩腳踝的淺綠色長裙,考慮到二人的容貌可能引起不必要的注意,洛淼還用胭脂和榮彩給二人易容了一番,羽也摘下了那個和自己形影不離的醜陋頭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