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手段。”躲避開空間，羽擦了擦嘴角滲出的鮮血，剛剛的招式自己從未見過，僅僅是擦邊過去，其中的恐怖力量就把自己震的五髒肺腑都仿佛移位，而最要命的是那紅光，就好像自己黑火的克星一般。

朱芮潇灑一笑，抖了抖身上的灰塵：“知足吧，羽，老娘這招可收了好些妖的頭，你竟然能躲開，老娘真是越來越對你感興趣了。”

羽吐掉一口的血水，擺好架勢，腳踏青松石闆，後靠慘絕衆生，大喝一聲：“再來！”

“爽快，對老娘脾氣，來接我這招，霸紅斬、”狂猛天力從那巨斧中暴湧而出，旋即将面前那黑色焰火吹開，旋即雙腳踏地，身形猛然拔升天際，最後"轟"的一聲，鋪天蓋地的朱紅斧影，朝着羽直落而下。

羽面色凝重，此招威力早已超過自己所能觸及之層，可羽卻心中無半點懼怕和退縮，這不是人之天性，甚至不是任何仙，魔，妖的天性，趨利避害，平安長生是所有生靈的祈願。

可這不屬于被困在聚窟仙洲的人族，這太過懦弱，也太過仁慈。

羽小時候曾經曆過一次部族遷移，那時候，黑沙暴幾乎吞噬了所有的天空，每個人身上都沾染着毒物的血，每個人的臉上都透着難以想象的疲憊，饑餓，困頓，勞累，種種複雜的情緒都被那無休無止的沙暴吞噬殆盡，每個人都要活着，可每個人都想死，但他們必須活着，因為部族裡還有老人，孩子，傷員，孕婦，還有羽，人族最後的寶藏和武器。

年幼的羽被保護在最中央，最外層是強壯的男人和五老，裡面則是老人和傷員，最核心的是孕婦和孩童，她們都緊緊将羽護在中央，羽現在都還記得當時的景象，她一次又一次見到，會有毒物和野獸從黑暗中襲擊，也會見到有人會不顧一切，獻出生命保護後面的人。

外層的人像被剝洋蔥一般，卷入那流血漂橹的戰場，等到了最後，部族遇到了最大規模的獸潮，而大家卻沒有選擇，他們隻能向前，拿起武器，不顧一切的向前。

一個人死了就另一個人頂上，一個人被野獸叼走，就讓另一個人補上，羽那時不明白，為什麼？為什麼要這樣？明明隻有後退一步，就可以喘口氣，明明隻要後退一步，就可以得救，明明隻要後退一步。

羽身邊的婦人溫柔的遮上了羽的眼睛，将羽抱在懷裡，溫柔的說：‘因為他們愛我們，他們退了，那他們愛的人就會死去，所以他們不能退，睡吧，羽，等你醒來，一切都會好的。’

退了，你愛的人就會死，所以不能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