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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第 5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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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遭罰就要暴雨。”栖真裝出輕松語調:“天下話本都這個路數?”

風宿恒也笑:“不是為了引出另一個嗎?”

“所以我能不來嗎?”

風宿恒嘴角控制不住地勾起。

栖真在他身邊蹲下,舉着傘,傘檐低垂,把飄進來的風雨阻擋在外。

風宿恒接過傘柄,罩住兩人:“為何不多帶一把傘?”

栖真有點不好意思:“沒經驗,沒想周到,拿着一把就出來了。”

風宿恒莞爾:“沒關系,傘大。”

栖真瞧瞧頭頂,把他手推正:“别斜,否則我來做什麼?”

風宿恒道:“我早濕透了。”

栖真看了看裙擺,這麼大的雨勢一路過來她其實也濕透了,開玩笑問:“反正濕透了,所以淋一夜也沒關系?”

有雨水從風宿恒的發上蜿蜒而下,落入眸中,他眸色深濃,忽然笑了:“有沒有關系,取決于我嗎?”

栖真索性左肘撐着膝蓋,托着側頰看他:“師父今日受苦,蘭珍總要為師母着想一二,以後被她知道我連傘都不送一把,不怨我嗎?”

風宿恒苦笑轉首,看向祖壇上刻在巨石上的曆代牌位,聲音蕭索:“真是個好徒弟。”

眼中有一閃而逝的情緒,栖真也随他看向石刻牌位。

漆黑雨夜裡,石碑上的文字根本看不清,就那輪廓讓人感覺雄壯森嚴、鬼影憧憧。怪吓人的。

“陛下罰您跪多久?”

風宿恒揶揄:“跪到地老天荒。”

栖真:“……”

“徒弟陪不陪?”風宿恒追問。

栖真擡頭想了一下,誇張歎氣:“師父自個兒保重。”

風宿恒狠狠瞪她,兩人視線一對,不約而同笑起來。風宿恒無奈搖頭:“沒良心。”

凄凄冷雨,森森宮闱,唯有傘下聚攏一縷暖意。因為靠得近,體溫傳來,到不覺得冷了。

此處沒有燈火,風宿恒仍能看清面前人的一颦一笑。他卻漸漸收笑,聽一會兒大雨落在傘面上的聲音,啟口道:“今日護神大殿上到底怎麼回事,能給我句實話嗎?”

栖真凝視地面澎湃的朵朵雨花,幾不可察地歎氣,今晚她可太能歎氣了。

無論怎麼在太子殿打馬虎眼,不過時間問題,他早晚要一個答案。

“殿下。”栖真垂死掙紮,又叫回殿下:“您提‘實話’二字,便是認定蘭珍撒謊,又要我怎麼說呢?”

風宿恒道:“說實話。”

“實話就是。”栖真垂眸:“以前我不信命,經曆多了才發覺,天意弄人。”

風宿恒等了半天,見她無意再言,用一句前不着村後不着店的話把他打發了,不由氣結:“你以前信什麼命?經曆什麼事?如今又怎麼天意弄人了?”

真相在舌尖上滾,栖真吞釘子一樣咽下,悶聲道:“殿下說事緩則圓,這些問題蘭珍會解決。”

她解決?豈非變相承認她有事?豈非在承認這些事和她有關?風宿恒道:“不管怎麼解決,先說說,你到底惹了什麼事?”

這句問話像如來佛祖的五行山,壓得她擡不起頭,喘不過氣。

風宿恒側目,都覺得身邊埋下去的腦袋滿滿冒着糾結。他知道自己該乘勝追擊,堅決問清,卻頹然心軟,退一步道:“我就問一句,你可知為何今日煉魂鼎判我為凡心生父?别跟我說鼎壞了。”

栖真搖頭:“不知。”

這個,她真不知!

風宿恒追問:“你到底是不是凡心生母?”

栖真耍賴:“殿下說就問一句。”

這次風宿恒不想開玩笑,扒開所有的皮,他真正想問的也就這一句。

嗓子發緊:“回答!”

他越執着讨要答案,栖真越是退縮。即将天各一方,還不許她替沈蘭珍留個好印象?切一聲道:“殿下真覺得蘭珍能在沒來葵水前生孩子?”

風宿恒一噎,心頭松乏,哂笑起來。蓦然覺出自己混賬,不得已在人前扯的慌,最後怎麼連他都當真?一本正經去問個未出閣的姑娘是否生過孩子,實在是……

風宿恒難得臉熱,清了清嗓,鄭重道:“對不住,是我失言。”

見沈蘭珍對着雨幕不吭聲,以為她因為他沒分寸的一問羞惱,軟了聲音:“别生氣。”

栖真瞪着雨夜,忍到極緻,驟然冒出一句:“對不起!”

從傘下鑽出,不顧身後人叫喚,她快步跑下台階,冒雨離去。

…………

作天作地下了一晚雨,隔日午後才放晴。嘉和帝将儀仗留在壇下,拾階而上,來到太子面前。

風宿恒坐在最高的台階上,盯着手中紅傘發呆。不知坐了多久,團着一身濕透的狼狽。

嘉和帝沉聲:“讓你跪,你還自己找舒坦?”

風宿恒驚醒,順台階上的龍靴看去,啞着嗓叫一聲:“父皇。”

嘉和帝斥道:“瞧瞧你這頹廢樣子!”

風宿恒沒什麼氣性:“父皇要罰,我還能光鮮亮麗地在您面前晃?”

嘉和帝想狠狠扇他,念在列祖列宗都在祖壇上看着呢,放過道:“跪了一晚,知道錯哪裡?”

“昨日我一入晨陽殿不就在認錯?是父皇盛怒下聽不進,總覺得兒子說什麼都是詭辯。”

昨日嘉和帝一聽他承認和沈蘭珍年少生子的荒唐事,怒到無以複加,要傳沈蘭珍過來斥責,被風宿恒當衆攔下——他居然連皇帝口谕都敢攔——在殿上大開大合,信誓旦旦,說他一人做事一人當,當初是他年少荒淫,鑄下大錯,如今對沈蘭珍是捧在手心怕摔了,含在口裡怕化了,斷不肯讓她來晨陽殿,當着九卿的面生受這份羞辱。

一番話把旁聽的九卿說的面色如土。

嘉和帝無語問天:“大容怎會出你這麼個孽障!”

風宿恒平平道:“父皇還要怎麼罰,一并說了吧。别去擾蘭珍,錯不在她。”

嘉和帝避開台階上的積水,和他并排,俯瞰遠處一眼望不到頭的宮殿群,緩下聲音:“事已至此,罰不罰的又有什麼用。大容皇室向來遵循祖制,即使貴為帝王也不過一夫一妻。正因為此,娶妻一事便須慎之又慎。自開國來,哪任皇後不是明媒正娶,上皇崖塔入了忠誠契才戴上皇後鳳冠。帝後成婚必相攜一生,否則就是要命的事。帝後感情不睦,一輩子差不多毀完,這道理你可明白?”

風宿恒額首。

嘉和帝:“沈氏也是九部像,堪當太子妃。可未婚先孕到底是醜事,忠誠契都沒入,孩子都這麼大了,你說你到底幹的什麼混賬事?”

風宿恒看向身邊高大的中年男人:“父皇自聽聞,為何一點不疑真假?不怕那孩子不是我的?”

嘉和帝一掌刮他肩上,冷笑:“你把上古神器當什麼?人會撒謊,煉魂鼎驗出來的,斷無出錯可能!”

風宿恒垂眼盯着紅傘,不知在想什麼,良久低喃:“行吧。”

嘉和帝奇道:“難道你并不确定孩子是你的?”

“父皇。”風宿恒呵一聲:“您有多确定我是您生的,我就有多确定他是我生的。”

嘉和帝呸他:“混賬東西。”

見他無精打采、疲倦已極的樣子,再想扇人也下不去手,恨鐵不成鋼道:“昨日你這般護她,父皇也不是不明白。可要答應你們婚事,卻是不夠的。”

風宿恒至始至終沒在嘉和帝面前提婚事,但也好奇:“如何才夠?”

嘉和帝問:“你愛她至深,沈蘭珍愛你嗎?”

沈蘭珍愛他嗎?

風宿恒撫着手中紅傘,傘面經雨洗滌,紅到至純。

昨日入手時,柄上分明存着她的溫度,是凄凄雨夜中唯一的溫度。

嘉和帝也看向紅傘:“今日前寡人不知,現下倒有答案。你跪着淋雨受罰,她能來,便是心上有你。不用顧忌神宮和九卿,盡快大婚。等塵埃落定,流言蜚語便成風流韻事。再過幾十年回首看,這點破事不過笑談罷了。”

順了兒子的意,他該滿意。嘉和帝步下台階又轉睛回身,對風宿恒憤恨一腳,“王八蛋!讓我皇孫從小流落在外,可憐我都沒抱過。成了婚趕緊再生一個,否則饒不了你。”

這腳沒留情,踢得風宿恒捂胸痛呼:“父皇,呸狠了!”

嘉和帝出完惡氣才覺爽利:“滾回去睡一覺,明日晨陽殿私宴,把你的人帶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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