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英勖心口不一,他自己都知道。
他近乎審視地盯着不遠處的女人,摘下眼鏡的他,眼珠在灰藍晨曦中暗得朦胧。
關韻詩一晚上沒怎麼睡,面容多少有些憔悴,但不妨礙她的漂亮,甚至微微水腫膨脹起來的臉蛋讓她看上去年齡小了幾歲。
可他此刻沒有心情去欣賞她的美貌,他更想叫她滾到他腳旁,像隻小狗好好地趴着跪着,承認自己犯的錯。
他心裡閃過太多不該有的念頭,最後故作大方又森冷冷地讓關韻詩選。
然而對方沒有第一時間開口選他想要的那條路,反而露出猶豫的神情。
梁英勖想殺人,當然不會先殺關韻詩。
他會把外面的男人殺了。
然後——
他會花點時間思考,先殺了關韻詩,還是學情聖,自己死在關韻詩面前,一邊說自己愛她,一邊給人留下巨大陰影。
不,他才不會當所謂的情聖,他覺得關韻詩目睹他的死亡,也不會痛苦多久,她會躲到其他男人懷裡露出瑟瑟發抖的模樣,随後那個男人會接手她,享用她,供養她。
梁英勖嗤笑出聲,在寂靜的房間裡格外明顯,他的笑聲讓關韻詩更加恐慌,她不聰明,可她經曆過婚姻,也認識很多男人。
她很重地咬了下自己的唇,赤着腳慢慢往梁英勖那邊走去,他一身汗,她也一身汗,倒說不上誰嫌棄誰,她把自己投入他的懷抱,哪怕他這會子沒有伸手。
她本能覺得自己應該這樣做。
梁英勖的手過了一會才摟住她的背,清晨的風拂在兩具汗津津的身體上,她小心翼翼地窩在男人懷裡,盡可能地不要去惹怒對方,臉頰發癢也就是偷偷蹭他鎖骨止癢,不敢随便擡手。
她有一套自己的行事法則,就是絕不能跟男人單獨見面時激怒對方情緒。
一定要,那也必須在警察在場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