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無論是美夢還是噩夢,都要有醒來的那天,我必須要離開。”赤刎收回了手。
夢境開始破碎,像是一片片鏡子,每個碎片都折射出他的臉。
“那哥哥你去做你想做的事吧。”他最後的記憶中,女孩笑着向他告别。
再次睜開眼,他還是站在那間實驗室,隻是記憶如同潮水一般退散,夢裡女孩的臉像是曝光的相片,模糊不清。
“妹......”他輕聲呢喃,他是有家人的,他有個妹妹。
“你怎麼醒來了!”那灰色的老鼠尖叫起來,身形扭曲了一下。
赤刎撿起掉落的刀,但有人比他更快,一柄長刀被擲出,那冷冽的刀鋒似乎要劃破空間,随着一聲悶哼,一個黑色的影子倒在地上。
那隻老鼠的幻想扭曲了幾下,徹底消失。
他回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是結月。他一瞬間有些恍惚,原來這隻老鼠真的有實現他的承諾,而他在那時候還在想着要不要趁機會一刀砍死他,所以自己比反派更像反派?
“藏頭露尾的,真是讓人火大。”結月走上前,把黑影踩在腳下,轉動刀柄,“你知道他是誰對吧,說出來,我讓你死的沒有痛苦,否則我把你剁成肉泥。”
黑影痛得面容扭曲,咬着牙問結月:“你都叫了他赤刎,你不知道他是誰?”
結月倒是挺佩服他,躲得跟王八似的,嘴還跟鴨子一樣硬,她踩着黑影的臉:“不說是吧,你知道淩遲嗎。”
“你是不是有病?”
“嘴這麼硬。”結月抓起他,随手打開一個營養倉,把裡面的孩子拽出來,然後把他按進去。
結月不負責刑訊逼供,但是也耳濡目染,學了一些逼供的方法,現場簡陋,隻能随便将就一下。
做這些的同時,她還有心情和赤刎聊天:“你蠢死了,關他什麼事,他讓你放下刀你就放下刀?你跟壞人講信用,要不是我你今天就得死在這。”
結月當然不是被他迷惑,她在黑暗中找不到敵人,所以以自身為餌,沒想到對方那麼謹慎,竟然又用老鼠的幻像來迷惑人。
她并沒有在夢中待很久,赤刎來的時候她就醒了。
“不是,我就說你一句,你還哭了。”
他伸手摸了摸臉頰,原來他早已淚流滿面。
“櫻井小姐,原來我還有家人在,我有個妹妹……”
結月把黑影拖出來,見他仍舊不說出赤刎的身份,于是又捅他一刀,她完全沒聽清赤刎說什麼,自顧自回答:“什麼?你想要個妹妹?我爹有一群私生女,你想要哪個?我做主過繼過去給你當妹妹。反正我老爹也不管她們死活,别說一個,全過繼過去也行。”
“現在可能稍微等一下。我有點忙。”
“我們來清算一下,第一刀是你拐走了我手下的孩子,等她長大她也得為我工作,所以你侵犯了我的私有财産。”随着她把刀拔出來,鮮紅的血呲出來,像噴泉一樣高。
赤刎覺得這時候打擾她,也許自己也會被捅一刀:“沒事了,櫻井小姐你忙你的。”
“第二刀,赤刎他現在還欠我錢,你差點讓我收不回這筆債務。”
“第三刀,你根本什麼都不知道,還在那邊胡說八道。”結月踩着他的臉,“你給我的根本不是美夢。”
什麼世界和平一家團聚,簡直離譜透頂。
誰要跟龍族相親相愛,跟那群神經病幸福美滿一家人?
想想都覺得惡心透頂,而她還在夢裡确實來了那麼一遭。
這是由孩子的美夢做成的夢境,他們無法理解什麼是宿命,在他們眼中不同種族可以和平相處,但混血種不一樣,出生起就背負血之哀的種族,他們注定不得善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