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們是新客人,我們免費送貨,希望你們下次還能來照顧我的生意。”老闆上下打量着他們,在看到結月風衣底下刀時,他熱絡了幾分,堆起笑臉。
貧民窟并不是什麼好地方,一個帶着刀的女人和孩子能在大晚上出來,那就絕不是能夠輕易忽視的存在。做生意不是與人交惡,朋友多了路才好走。
小椛挑了很多生活用品,他們不可能用櫃台上那堆來源可疑的被子,買的東西都是新的,價格貴了一點,她費了半天勁才壓下價格。
臨走前結月指着櫃台裡擺着的團子:“我們買這個。”
“那是我的晚餐。”他這次賺不了多少錢,哪能再把晚餐搭進去。
“多少錢?”結月從錢包裡往外掏錢。
“非賣品。”老闆深呼吸。
“免費?”結月又收回錢包。
“賣給你們了。”老闆面無表情,他是個商人,送是不可能送的,他不做虧本的買賣。
他們付下定金,老闆安排人送貨過去,小椛牽着她走在路上,月光灑在路面,泥濘的路面仿佛撒上一層鹽霜。
“櫻井姐姐你怎麼都不講價?他明顯賣的貴了。”小椛一手拿着團子的竹簽,一手牽着結月,嘴就沒停過。
她習慣性牽着結月走,兩人在一條直線上,完全忘記結月現在聽不到這件事。
“你這樣有多少錢都會被騙的。”她氣哼哼地說。
結月忽然停在原地,小椛還保持着剛才行走的頻率,差點被拉得一個踉跄。她重新站好,問結月:“你生氣了?”
“我也沒有惡意,隻是你這樣出去會被人騙......”
“不要拖累我。”結月打斷她,放開拉着她的手,“捂着耳朵往前跑,不要回頭。”
“櫻井姐姐......”
“滾!”結月的聲音冷下來。
小椛還沒反應過來,身體卻被推了一下,在慣性的作用下她跑向着黑暗。
她聽了結月的話,捂住耳朵,世界在她耳邊是一片嗡鳴。
她不知道身後是什麼東西,無論面對什麼東西,結月都是無所謂的樣子,這是她第一次聽到結月冰冷的聲音,透露着讓人膽寒的殺意。
一滴水落在結月臉上。她伸手擦去,指尖一片粘膩,濃郁的血腥氣萦繞在鼻尖。
結月擡頭,看着頭頂燃燒的黃金瞳,那東西倒挂在屋檐上,原本的雙腿畸變形成尾部,呈現出如今半人半蛇的模樣。那張覆滿鱗片的臉也已經扭曲,嘴角向後延伸,随着他張開嘴鋒利的牙齒露出來。
結月上過賽諾伊教授的《古生物學史》,了解生物的演化曆程是屠龍必不可少的一部分,那是必選課。結月在課上學過怎麼殺泰坦巨蟒,卻沒學過怎麼殺蛇軀死侍,以這玩意的珍惜程度,本該在校長的博物館裡當個擺件。
“好久不見,雖然你還有意識的時候我們也沒有見過。”
她等這一刻等得太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