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龐大的身軀倒地不起,不消片刻變化作白光飛走了,看上去倒像是一個虛幻。
甯謂看到匕首上的血迹消散殆盡,嗤笑了聲:“哥哥,這不過就是個幻覺。”
白絕:“進去吧。”
玩偶工廠的大門不知何時打開了。
恐怖玩偶工廠内部彌漫着一股壓抑的氣息。昏暗的燈光搖曳不定,投射出詭異的陰影,仿佛隐藏着無數不可言說的秘密。
工廠的牆壁斑駁破舊,上面可能有着暗紅色的不明污漬,散發着腐朽的味道。生鏽的機器設備不時發出嘎吱嘎吱的刺耳聲響,讓人毛骨悚然。
擺放着的玩偶們形态各異,有的缺胳膊少腿,有的眼睛空洞無神地凝視着前方,仿佛在監視着每一個進入這裡的人。它們身上的顔料脫落,露出斑駁的底色,更增添了幾分陰森恐怖。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刺鼻的化學氣味,混合着陳舊的灰塵味,讓人呼吸困難。狹窄的通道錯綜複雜,如同迷宮一般,迷失方向,不知何時會從黑暗中竄出未知的恐怖。
白絕剛踏進去就感覺腦袋昏昏沉沉的,身體不由自主的向一旁倒去,甯謂很快扶住他,看着前面貨架,那些玩偶的眼睛都發紅,盯着他們。
“沒事吧!”
白絕揉了揉頭,總感覺這地方似曾相識,倒像是他在很久很久之前經曆過,而這地方似乎又恢複了原樣。
鎮定之後,這才站好,“沒事,進去吧。”
他們朝前走着,難聞的氣味久久不能消散,貨架上的玩偶缺胳膊少腿,有的甚至還挂在生産線上,或許是當年那場火災,導緻了如今這種地步,但這地方并沒有火燒的痕迹。
隻有化學氣味,不禁讓人遐想到底是經曆了什麼。
白絕總感覺沒有這麼簡單,如果是火燒的話,為什麼沒有火燒的氣味而有化學氣味,真相不得而知。
外面的天還是黑的,但天上的月亮卻不見蹤影,隻有點點星際。他總感覺有什麼聲音,當回頭望去,是機器自行運轉的聲音,仿佛工廠還在進行着生産。
前方,昏黃的燈線引起了白絕的注意,卻沒發現甯謂早已不見蹤迹,他朝着前面走去,神秘的車間,裡面擺放着未完成的巨型玩偶,它們的眼睛似乎會跟着玩家移動。
這地方大的吓人,牆面上寫着密密麻麻的詛咒語,但似乎并不是人類寫的,倒像是用鮮血制作而成那字體寫的很圓,好似是用柔軟的布寫成的。
他正準備告訴甯謂,這似乎就是關鍵,可當轉身看去,身後卻空無一人,隻剩下空蕩蕩漆黑的走廊,而四周竟傳來“咚咚咚”的腳步聲。
仿佛他的周圍站滿了人,白絕毛骨悚然,“誰?”
可那腳步聲還在繼續,當回頭時,卻發現面前站着一個人形玩偶,那用線縫制成的嘴竟然意外的勾起弧度,從裡面傳來聲響“啊啊”的大叫着。
白絕朝後退,似乎碰到了什麼東西,瓶子破碎的聲音響起,而那玩偶已經近在咫尺。
他有一瞬間的失神,而那玩偶在眼前已經消散。
而身體裡總感覺似乎,融入進了另一個靈魂,腦子裡由内而外響着一個聲音,布滿了玩偶的恐怖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充斥在他的腦海中,白絕無法承受這種震耳欲聾的嚎叫,單膝跪地,背後馬尾側至身前,他捂着腦袋,試圖撞牆來緩解這種麻目疼痛感。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聲音還在繼續,而自己正準備撞的牆卻不是那麼堅硬,而是冰冷的柔軟。
讓他擡頭看去,修長白皙的手擋在面前,甯謂看着他眉頭緊皺,滿目心疼:“哥哥,你怎麼了。”
甯謂卻沒曾想到,他轉身的空間,哥哥就不見了,找了好久才找到他。
被附身了。
甯謂緊緊的攥着手指,隻可惜自己剛剛經曆過懲罰,管理者的特權停用24小時。
白絕頭暈眼花,他撐着牆站起來,眼睛是渙散的,甯謂見他這樣肯定也走不了。
白絕下一秒就感覺自己的腰身被人摟住了,腳下一空,那人緊緊的握着他的腰身将他憑空抱起來,本想反抗的,奈何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隻能任由甯謂抱着他往前走。
眼前是棱角分明的下颔,赤紅的眼眸,看着前方,可手下的動作卻是幾近溫柔。
他的哥哥還真是輕啊!
回去必須得補補。
白絕不知道這人想的什麼,總感覺昏昏沉沉的想睡覺,就這樣閉上了眼。
甯謂出了玩偶工廠後,低眸看去,就看到了昏昏欲睡的人兒,他輕笑了聲。
身後,“哥,你剛受傷了。”
04不知何時出現,小跑了過來,當看到他懷中的人時,“啧”了一聲,“都這樣了,還有心情秀恩愛。”
甯謂:“…”
04看到01冷漠的眼神,躲閃不及,“哥,你這樣下去遲早魂魄是會消散的,你要是不想讓他擔心的話,還是要盡快調理好身體。”
甯謂面無表情道:“我什麼情況?自是清楚。”
“有東西進了他的身體,想辦法弄出來。”
04:“?”
“什麼東西?我看看。”
他湊近後就看到,白絕腦袋上方圍繞着黑沉沉的霧氣。
04連忙吓的後退一步:“這這這,這東西可不能消除啊,得它們自己回去。”
甯謂:“我讓你想辦法。”
04瞬間就沉默了,“哥,我可不想受罰,”他撇着嘴,“行吧!弄吧。”
像是下了必死的決心,他修長的手扶上,白絕的頭,将那黑霧氣吸了過來,“好了,哥。”
甯謂輕“嗯”了聲,頭也不回的走了。
04在後面急忙大喊:“哥,你考慮清楚了,要調養身體啊!最起碼得半個月不能進遊戲,你聽清楚了嗎?哥,哥…”
“…”
他半天喊了個寂寞。
黑夜褪去,迎來白晝。
學校的宿舍裡,蕭縣當睜開眼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站着,“?”
就這麼站了一夜,渾身酸痛難忍,腿腳都麻木,沒有知覺了,他一蹦一跳的回到了床上,揉着腿。
就看到自己面前正要蘇醒的楊百…
“這什麼情況,啊,好疼。”
楊百捂着腿趕忙跑到床上,四處看了看不見白絕疑惑:“小白呢?”
“我剛醒來也沒見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渾身酸痛難忍,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什麼了,正睡覺着呢,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楊百:“我感覺那個夢沒有盡頭,但為什麼咱們站着睡覺不是昨天晚上是躺着的嗎?”
他們正疑惑着,外面的門鎖搖動的聲音,昨天晚上把鑰匙直接挂在門上了,門把手“咔嚓”一聲開了。
兩人齊齊朝着門口看去,就看見,這樣一個畫面,甯謂公主抱着白絕進來了,而本人還睡得正香,更詭異的是,白嫩的臉上竟然多了一道紅掐痕。
兩人:“!”
甯謂嘴角還帶着笑,将他家哥哥放到床上,面對兩人驚恐的目光,打了打招呼:“又見面了。”
楊百強忍着麻木的身體走了,過來瞳孔地震:“不是你對小白做了什麼,他怎麼了。”
說着就要上前抓住他的衣領,甯謂反應極快,抓住他的手腕,挑眉:“?”
“我能做什麼,倒不如說說你們昨晚在幹什麼?”
楊百:“…”
蕭縣見他們兩個怒火沖天,前來勸阻:“好說好說,咱們現在最主要的就是離開這裡,不要想着怎麼打架,我們昨天晚上太困就睡着了,醒來發現小哥不見了。”
“那還真的是困!”
這句話倒像有嘲諷的意味在裡面,楊百甩開他的手,“我不管你做了什麼,而且你又是怎麼突然出現的,你的一切令人感到奇怪。”
甯謂:“哦,隻是令你感到奇怪罷了。”
在一望無際的夢境中,白絕穿梭在繁華熱鬧的城鎮中,這裡的一切仿佛又恢複了從前那般,叫賣聲熙熙攘攘。
可一聲尖叫卻打破了這種平靜,“啊!!着火了,着火了!”
當他回頭看去,遠方黑煙滾滾。
衆人全都停下他們手中的工作跑了過去,白絕似乎跟一個魂魄一樣,他們都看不見,跟着過去後卻發現這地方竟然是玩偶工廠。
而真正燒毀的人竟然是小孩,他們手中握着打火機,點燃了的化學物品。
怪不得玩偶工廠裡一股化學氣味彌漫,原來是這種原因,那些玩偶全都被燒成了灰燼,怨念充斥,所以後面才會形成一種幻覺,開始屠殺肆虐人類。
這件事情發生後,城鎮裡的人全部将玩偶摧毀了,他們覺得這種東西,似乎被受了詛咒,不然為什麼會憑空起火,但誰也沒注意裡面的化學氣味,玩偶被無情的撕毀扔進垃圾桶裡,那幾個月,垃圾基本上都是玩偶的殘肢斷臂。
白絕似乎是一個旁觀者見證這一切,看到垃圾堆裡擺滿的玩偶,陷入了沉思,正在這時,身後傳來聲音:“你也看到了,是人類抛棄了我們,肆意摧殘我們虐待我們,難道不應該反擊嗎?雖然這隻是幻想,但它們都被安撫了,但如若打破這樣的幻想,它們全都會暴虐起來,因為實在太恨人類了,制造了我們卻又摧毀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