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秋風乍現,第一片落葉随風舞動,脫離了樹向下飄落,其它樹似乎照樣學樣也紛紛落下葉子,楓葉散落滿地,白絕行走在路上,上完課之後就沒有他的什麼事了,考試之前也早已經考完了,隻等畢業典禮。
路上幾乎零零散散幾乎沒幾個人,他踩着楓葉,朝前走,時不時拿出手機看兩眼,一通電話響起。
是三個句号發來的,又将昵稱改回去了,之前還是一個句号來着。
白絕有些不想接,聽着手機鈴聲他還是接了。
對面的聲音低沉好聽正兒八經的少年音。
甯謂:“喂,哥哥,你在哪裡,照現在來算的話,課應該結束了,我去接你,好不好。”
白絕:“你…還是…”
他話還沒說完,那人又說了起來,“我看到你了,哥哥轉身。”
一陣悅耳的聲音傳來,像是車輪胎在地上旋轉的動靜,随着周圍人的一聲驚呼,他轉過身後。
耳邊的一縷鬓發,随風微微飄起。
面前出現一輛跑車,從外觀上看,那流暢的車身線條如同獵豹奔跑時的優美曲線,一氣呵成,每一處弧度都經過精心設計。
有人驚呼出聲:“哇,碰到霸道總裁了嗎?!”
“怎麼可能,不過這車最起碼得八位數。”
手中的電話也在此刻挂斷。
那跑車在他跟前停下,車窗降下,熟悉的聲音傳出:“上車。”
白絕猶豫半晌打開車門坐了上去,他還沒開口問準備去哪,這直接就發動了,但看着方向不像是回别墅方向。
“去哪,不回去嗎?”
白絕問。
等等,他突然看到甯謂身上穿着的是正裝,西裝革履的,白色頭發還噴了發膠,如此打扮是要去哪?
甯謂像是猜到他想的一樣:“哥哥,我要去參加一個晚宴,你陪我一起去。”
白絕對這個陌生的字眼有些難以理解:“晚宴?”
這人是多有錢啊!
晚宴都給安排上了。
等等。
他拿起手機,再次搜索起來,這次頁面上給他退出了甯氏集團,甯氏股票,甯輩家族。
…
最著名的輝宏市城市規模宏大,發展輝煌,在金融、科技、文化等領域都有着卓越的成就,交通網絡發達,是一座國際化大都市,而甯家在那裡占主導地位,他們的資産基金乃至集團都已經發展到了國外。
家族族譜裡人均身價過億。
甯謂姓甯,而這個甯氏集團……
他到底招惹上什麼樣的人物了呀。
窗外的風景如同幻影一般,車開的極快,但輕而易舉的就避開了旁邊的車,很明顯這人的車技很厲害。
白絕放下手機緊緊的盯他的背影,似乎能看出朵花來。
甯謂承受着背後那雙灼熱的目光,他笑了笑:“哥哥是想問我為什麼又換了輛車,對吧。”
誰問你這個了自戀。
“哥哥不是都知道了嗎。”
白絕:?
“你怎麼知道?”
甯謂:“因為哥哥剛才不是已經搜了?”
白絕:“嗯。”
甯謂見他嗯一聲就完事了,于是追問:“哥哥就不好奇,我的身份嗎?”
“我隻知道你姓甯,甯氏集團,單單這四個字都已經是紙醉金迷,你的身份除了是繼承人還能是什麼。”
“果然心理學的人,都是這麼平靜的呀。”
甯謂握着方向盤打了個轉,轉了個方向繼續行駛,白絕看着窗外越來越遠的景色,直到面前出現海,他有些疑惑:“到哪了?”
“看到那了嗎?”甯謂朝前指了一下,隻見前方赫然出現一大片海,不知不覺間他們既然已經離開了之前所在的城市,而如今是分割區,“我可是花了百萬美元承包下的遊輪,邀請了名流的圈子人物,也是甯氏第四十八次晚宴,哥哥陪我去撐個場子,怎麼樣。”甯謂突然扭頭看他。
等等,奪少???百萬美元??撐場子?
這還不夠撐場子嗎,那什麼才算。
越來越接近渡口,他更能直觀清晰的看見,宛如一座海上的奢華王國,近在眼前,所到之處都被它的紙醉金迷氣息渲染。
從遠處望去,遊輪那巨大的白色船體在陽光下閃耀着如鑽石般的光芒,遊輪的上層建築如同夢幻中的城堡,層層疊疊,金色的裝飾線條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勾勒出奢華的輪廓。
絕了!
甯謂問他:“哥哥這兩天應該沒課吧,咱們恐怕得明天或者是後天回來。”
他确實沒課,不過莫名其妙被拉來這個地方,他甚至還沒有反應過來,但這是第一次見遊輪,有些不懂有錢人的生活了。
白絕輕“嗯”了聲。
車子停放在停車位,這人很多,幾乎可以說是整個停車位沒有車位,不過這個車位是專屬的,就連地下标畫的顔色都是不一樣的,所以沒人敢往這停。
一個身穿西裝的服務生走了,過來再看清楚車牌号迅速加快了腳步,甯謂下了車,那服務生趕忙問:“先生,那邊已經等候多時了,我帶您過去。”
誰知甯謂并沒有理會他,而是開了後座的車門,白絕在衆人驚訝的目光中下了車。
那些人穿着打扮非同尋常,幾乎都是一個字貴為主。
但此刻他們的目光似乎都粘在了他身上。
白絕:“…”
甯謂笑着将鑰匙塞進了他的口袋。
白絕:?
其他人:???
八位數的鑰匙你就這麼放在了我的口袋裡。
白絕雖說有些驚訝,但他的表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平常淡漠,畢竟是學心理學的他很容易會保持沉默。
不過其他人就沒有這麼沉默了,吵鬧聲,轟耳。
甯謂附在他耳邊問:“哥哥,走吧。”
說着朝前走,服務生雖然被冷落了,但依舊畢恭畢敬:“先生。”
甯謂聲音冷了下來:“帶路。”
有人認出了他,急忙忙的跑來當顯眼包:“甯先生,久仰久仰,今日得甯先生的青睐有幸坐上這麼豪華的遊輪。”
“是啊,甯先生。”一女子身穿紅色包臀裙,黑色長發垂到腰間,披散着額前幾縷碎發被風吹的直晃,她是梁家唯一的獨生女,梁月初也是最适合與他配婚的人,老一輩曾經為他們定了親,梁家家族不落于下風,但與甯家而言相差甚遠。
此刻看到他後這才跑了過來,高跟鞋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白絕本來是走在他後面的結果被這女子一撞,退後了幾步。
梁月初笑着說:“許久不見了。”
甯謂轉身看向她,梁月初露出甜甜的微笑。
誰知。
這人隻不過是撇了她一眼,便轉身了向後走去,拉着一個人往前。
白絕還有些懵,他低頭看着手機走的很慢,正回着楊百的消息。
楊百:“小白,等下午咱們去看房?”
白絕:“在外面,兩天之後吧。”
楊百在手機另一端有些疑惑,去哪兒了?這是,“你在哪呢?”
結果這句話還沒發出去,手腕便被人抓住,他踉跄了一下,朝前走将手機放進口袋裡疑惑的問:“怎麼了?”
甯謂歎了一口氣,又看見,他手機的一角碎了屏:“哥哥,走路别看手機。”
白絕點頭這才掙脫開了他的手腕。
其他人紛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這個男人竟然敢掙脫開甯先生的手,簡直是不知好歹。
遊輪的台階很高,是用光潔的大理石打造而成,乳白的底色中夾雜着絲絲縷縷的灰色紋理台階兩側的扶手是精美的金色金屬,上面精心雕刻着繁複的花紋。
一個台階都這麼奢華。
白絕心裡連連感歎。
不過這台階似乎有些滑,他這鞋可是50塊包郵的,上台階的時候不太順暢,幾次腳都滑了一下。
白絕扶着扶手手上被紮的疼痛難忍,緊接着腰間便多了一股力道,随後整個人騰空。
他差點驚呼出聲。
他被抱了起來,擡眼便看到甯謂面無表情的臉,又看了看身後震驚的衆人。
甯謂打了個響指,整個地方瞬間靜止,吵鬧聲也消失不見。
在白絕微縮的瞳孔中,他也被凝固住了。
甯謂唇角微彎,步子十分穩重,一步一步上了遊輪,站到最高處,看到底下烏泱泱的一片。
空中仿佛是白色的塵光,化為小小的一點一個一個融入到底下人的額頭裡。
響指再次響起,底下的轟動聲又響了起來,白絕此時已經被放在了地上,他站穩腳步,感受到腰間還有一股力道,瞬間朝後退了退。
他的記憶被消除了,白絕揉着有些昏沉的腦,問他:“剛剛發生什麼了?”
甯謂心情似乎很好,唇角弧度微微上揚,眉稍微挑道:“沒什麼啊,哥哥,你剛才有些頭疼,所以上來之後便昏昏沉沉,不過現在沒事了。”
白絕:?
所以他到底是怎麼上來的。
他更不知道,甯謂心裡在想些什麼:沒親,真是可惜…
表現太明顯了,會被遠離,所以還是先僞裝一下吧。
等到人都到齊了之後,遊輪正式開始。
金碧輝煌的大廳,璀璨的水晶吊燈如同繁星墜落,灑下如夢似幻的光芒,照亮了腳下光可鑒人的大理石地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