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要報警的夏夏被越前龍馬噎得擺着一張臭臉,一直擺到食堂門口。
食堂裡空蕩蕩的,連工作人員都下班了;整個訓練基地不見一個人影。
此時正值午休時間,為了下午的訓練更有效率,網球選手們當然不會冒着影響效率的風險卷午睡。
越前龍馬看向身邊的河豚:“吃什麼?”
河豚氣咻咻地不吭聲。
……
越前龍馬嘴角抽了抽,像是想笑。
這是他第一次和一個沒有血緣關系的女孩子相處那麼久;在他短暫的十幾年裡,他好像也從未見過像眼前這個女孩子般,那麼明媚、強大如同驕陽般的女生。
太耀眼奪目了,隻是站在那裡,就可以憑借她那令人驚豔的實力,吸引所有人的目光與贊歎。
似乎被他注視得久了,小河豚假裝不下去了。
她回視過來,黝黑的瞳仁裡倒映着越前龍馬的身形;還沒有完全長開的稚嫩的臉上,已經能看出幾分精緻的美。
她陰陽怪氣道:“您想吃什麼就吃什麼,我哪裡敢有意見呢?”
越前龍馬:“漢堡。”
夏夏:“不要。”
“炸雞。”
“不要。”
“披薩。”
“不要。”
“那你想吃什麼?”
“您說咯,我哪裡敢有意見呢?”
越前龍馬:“……”
說實話,越前龍馬在青學這一年,是被學長們護着寵着的,有什麼事情,學長們都挺照顧他的。
但是很顯然,同樣作為單打一存在的空山夏也是被慣着的。
越前龍馬歎了口氣,有點理解為什麼大石副部長能在短短的兩年副部長生涯中,從一個鐵骨铮铮(?)的漢子,進化成了網球部媽媽了。
連他自己都感到意外地聳了聳肩:“行了,烤肉。”
夏夏即将脫口而出的“不要”卡在了喉嚨眼,她看向越前龍馬,就見越前龍馬正好整以暇地回望着她,琥珀色的眼底帶着些微“你有本事繼續作”的嘲笑。
切。
夏夏想。
昨天練到太晚,她餓得不行,抱怨了幾句好久沒吃烤肉了。
可惡,這是提前洩露了答案,不算越前龍馬赢。
.
網協的人把他們倆扣在會議室裡幾個小時,一球一球地講解他們的問題,恨不得把雙打全部的技術灌入他們的腦袋中。
對應地,他們這次對戰分析的時間大大地拉長——這樣的特殊對待不隻是一次,就算夏夏和越前龍馬不希望被特殊照顧,網協的人也嚴肅地說這是他們的工作,如果他們不把那麼明顯的疏漏補上,他們承擔不了責任。
在拖延了他們午休後,網協大方地給了他們額外的休息時間。下午是不同組之間的對戰,再過一周,集訓循環賽将正式開始。
吃完烤肉,他們還有一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夏夏和越前龍馬便一起去了中央商場逛逛網球店。
“我以後也想開一家網球店。”走進中央商場最大的網球店,看着琳琅滿目的網球用品,夏夏說道。
越前龍馬徑直往網球拍那個區域走:“參加職業賽事後,你沒有時間打理。”
“找人打理啊,你見過老闆自己工作的嗎?”夏夏理所當然地說。
今年出了不少新的網球拍,不少限定版隻能在各個國家購買。這家網球店有自己的渠道,是出了名的限定版專賣店。
兩人聊了沒兩句,就被各式各樣的限定球拍吸引了目光。
夏夏觀賞着手中球拍的塗裝,看越前龍馬也正在試,問道:“我好像一直沒看到你換過拍子?”
以他們這個打球強度,網球線的更換速度不提,球拍更換的速度也很快。
“一直在換。”越前龍馬說,“定制款,外觀沒變而已。”
“真有錢。”夏夏感慨。
職業選手的球拍都是特别定制,市面上各大公司會和自己的簽約球員們合作,出他們的同款——實際上,僅僅是外觀相同罷了,球拍本身的各種配置完全不同,大衆絕對不可能用得順手職業選手習慣的配置。
沒有走上國際舞台前,網球選手很難得到這樣等級的私人定制。
夏夏将手中的球拍放回去,又去試了試其他幾個經典款的不同塗裝。
以他們這樣的打球年限,該有的球拍都有了,不同特征特性的球拍他們也全部試過,究竟什麼樣的球拍适合他們,他們早有定論,并且每年會根據實力和打法的更新實時調整。
有的時候,同一場比賽面對不同的對手,他們也會更換适合不同打法的球拍:旋轉、力量、控制、舒适等。
繞完一圈,夏夏戀戀不舍地将幾個愛不釋手的球拍放回了架子上,越前龍馬拿了一把特殊塗裝的球拍——這是一把帶着小貓咪圖案的球拍,看上去,是喜馬拉雅貓。
“你喜歡貓?”夏夏疑惑地問。
“家裡養了一隻,這個塗裝和它很像。”越前龍馬試了試球拍的重量。
這種特殊塗裝的球拍一般都是特定的球拍配置,沒有其他的拍柄尺寸和重量。
夏夏也拿下一把看。
270g,1号柄,平衡等地方全追求的不出錯,純純的新手拍;和越前龍馬慣用的大相徑庭。
不過買特殊塗裝就是沖着收藏用的,實用性倒不用特别考慮。
夏夏看了眼價格,是普通球拍的三倍,絕版球拍。
“……真有錢。”她再次感慨着将球拍放了回去。
“學姐,你不會連買球拍的錢都沒有吧?”
他參加各種職業比賽積攢了獎金,這個女孩子聽說同樣參與了大量的職業賽事,不至于那麼凄慘才對。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有零花錢?我爸媽支持我追求夢想的前提是我不花家裡的錢。越前君,這次我比賽拿不到獎金的話,我明年的生活費和學費都沒了。”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不可思議地扭過頭來,和夏夏沒有任何開玩笑的表情對上。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
“喂,你别這個表情啊。”夏夏一眼看穿他的想法,無語道,“我又不是對你賣慘!最近訓練我們也都竭盡全力了,最後能怎麼樣就怎麼樣,你别突然額外有了壓力啊。”
一邊說,夏夏一邊别扭地開始往另一個方向走,嘴裡還嘟囔道:“大不了我就回家繼承家業!我家可大了,一個大城堡,上萬的員工,我爸媽叔叔伯伯哥哥姐姐各自占山為王……我養不活自己就回去種草把我那個小嬰兒爺爺埋進去!我媽說種下一個爺爺,能出來幾十隻變态爺爺呢。”
越前龍馬:“……”
怎麼突然胡言亂語了起來?
“既然生活壓力那麼大,打球的時候就配合一下我,學姐。”越前龍馬跟上夏夏的步伐,撇嘴。
“是我不配合還是你不配合!?”
“你。”
“呸,不知道尊重前輩的小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