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夏覺得荷爾蒙是一種非常奇妙的東西,它可以讓一個人在短時間裡性情大變。
她一直以為她不會是一個為情所困的人,更别提她和越前龍馬滿打滿算互相了解的時間也不長。
怎麼就會那麼快地心動了呢?
怎麼就會那麼快地因為知道他有女朋友而那麼EMO呢?
這簡直太不合理了。
夏夏将手機放在一邊,身上一陣又一陣地冒出涼意,而後是想要逃避的困倦。
可真的閉上眼睛,又完全睡不着,腦海裡完全被各種各樣的越前龍馬所占據。
賽場上和她配合默契的越前龍馬、在網前為她截下對方暴力球的越前龍馬、和她一起赢了一場比賽後拍手的越前龍馬、眉眼柔和的越前龍馬、和她吵架拌嘴的越前龍馬……
那麼好的一個人,怎麼就有女朋友了呢?
連哥哥他們都還沒有呢。
卧室徹底昏暗了下來,夏夏眨了眨眼睛,一時間還是不知道該做什麼。
爺爺說,兩個人之間到底有沒有可能其實不是看相處時間的長短,而是看契合不契合;如果彼此之間沒有那種感覺,哪怕在一起一輩子都不可能;而如果兩個人注定在一起,哪怕是在街道上匆匆地擦肩而過,命運也會讓他們緊密相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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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夏不出意外地失眠了。
她一整晚輾轉反側——連她自己都在不斷重複“見了鬼了”,怎麼就對認識時間那麼短的人鬼迷心竅那麼喜歡。
第二天一早,越前龍馬剛收拾妥當離開卧室,就和客廳裡頂着個黑眼圈的夏夏對上了。
越前龍馬:“……”
他是真被吓了一跳,他還以為大早上鬧鬼了呢,看清楚是誰後,越前龍馬沒好氣道:“你幹什麼呢?在這演喪屍?”
一邊說,他一邊去開冰箱,準備做早飯:“我等會兒要出門接機,大概晚上才會回來。”
“嗯。”夏夏點了點頭,“我先把你的生日禮物給你。”
“回來再給。”越前龍馬迅速道,繼而他發現自己暴露了什麼,有些别扭地偏過頭,“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我訂了蛋糕。”
夏夏:“……”
夏夏擡眸,一晚上的失眠,讓她的眼睛不像之前那般閃閃發光,而越前龍馬正在煎雞蛋,加上某些莫名其妙的原因,他也沒有和夏夏對視。
夏夏就這樣打量着他的側顔。
或許是因為感覺到這個人可能不屬于自己,夏夏反而有種越前龍馬更加吸引她的感覺,那是一種求而不得所引發的進一步的執念。
她不自主地抓緊沙發,問道:“你要接誰的機?女朋友?”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莫名其妙,他手下動作不停,給雞蛋翻了個面:“朋友,不是女朋友。”
“嗯?我怎麼聽說是你的小女朋友。”
“别跟着前輩們亂起哄。”越前龍馬翻了個白眼,他也懶得搭理是誰在造謠——主要是前輩們調侃他和龍崎櫻乃的次數太多了,除了龍崎櫻乃,還有小坂田朋香;他對這種事情根本沒興趣,并且态度也一直很堅定:“我沒忘記艾什和伊莎貝拉的事情,比起這種事情,我更想投入我全部的時間在網球上。”
夏夏:“……”
憋悶了一整晚的心情稍微放松了不到五秒鐘,又被越前龍馬堵住了。
“有什麼關系?龍崎桑又不是你的混雙隊友,你……”
“沒興趣,沒時間。”越前龍馬将煎蛋盛出來放盤子裡,他坐到夏夏的身邊——夏夏這才發現,他順手也給她做了一份早餐。
他一邊幫夏夏擺好刀叉,一邊奇怪地反問夏夏:“你一直問我這個幹什麼?”
夏夏:“……”
她被噎住了。
如果是别人,她可以理直氣壯地說是好奇,然而對上越前龍馬那琥珀色的眼睛,她頗有些心虛地低下了頭,開始吃雞蛋不吭聲了。
越前龍馬聳肩,并不追問:“吃完飯再去睡一會兒吧,我出門了。”
“……嗯。”夏夏胡亂地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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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時,确認了越前龍馬和青學那邊的人自己有操作後,立海大這邊也鬧着說要和夏夏一起出去轉轉。
夏夏在這個城市有段時間了,其實立海大的人也過來一周了,大家該玩的地方都玩了;隻不過是找個由頭給夏夏慶祝拿了世界賽冠軍。
夏夏補了會兒覺,打完比賽的确空虛,一個人獨處還會一直想越前龍馬那些話。
她當然相信越前龍馬不會撒謊,那麼荒井那邊估計就是圍觀者什麼都不知道的捕風捉影;但是越前龍馬那态度……
唉。
她為什麼會心動得那麼快啊?
同等水平的網球選手,她的定力也太不好了,居然在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被越前龍馬這個狐狸精吸了魂。
越前龍馬說得沒錯,他們現在是努力的關鍵期,怎麼能天天腦子裡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就像是今天淩晨,由于心情不穩定,她一整夜都沒睡,導緻的結果就是她今天絕對沒辦法訓練,而如果她的對手們在加練的話,她等于落後了别人兩天的訓練進度!
時間一長,她的網球水平遲早被别人反超。
她收拾了一下,決定還是出去和立海大的人聊聊天散散心。
這群人對網球的熱愛絲毫不亞于越前龍馬,夏夏根本不用猜,就知道他們定下來的場地旁一定有網球場。
果不其然,為了表達對夏夏拿到了冠軍的重視,他們難得選擇了比較高檔的法式餐廳——雖然夏夏覺得包括她在内,更喜歡吃的是拉面——法式餐廳在二樓,他們坐在靠窗的位置上,正好可以一邊吃一邊看外面的網球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