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龍馬卧室。
越前龍馬正在詢問迹部景吾一些商業問題——這些他手裡的存款越來越多,之前他懶得折騰,全部放銀行裡吃利息;避免麻煩,他甚至沒有存定期,反正本金夠多,吃活期利息也足夠了。
對于他突然關注了網球以外事情,迹部景吾表達了驚訝。
越前龍馬簡短地說了奧斯汀的情況,也詢問了一下迹部景吾的意見。
“奧斯汀啊……的确很棘手。”在自家豪華城堡裡喝着紅酒的迹部大爺面色一下子嚴肅了起來,他坐直了身子,蹙眉想了想,眉心又慢慢地松開:“沒事,這檔節目背後真正的投資方他們得罪不起。你小心着點,如果發現哪裡不對就告訴我,我來幫你聯系投資人。”
“不能直接給我聯系方式?”越前龍馬問。
隔着一個人,越前龍馬有點擔心來不及。
“别開玩笑了。”迹部景吾搖了搖頭:“比起财閥,他們更類似于政-權。越前,不要和他們有聯系。”
越前龍馬能看出迹部景吾的認真:“除非必要,本大爺也不想和他們有任何接觸。”
“……謝謝。”最終,越前龍馬隻能這樣說。
這個話題告一段落後,迹部景吾看越前龍馬在對面認真地問他商業問題的模樣,忍不住道:“本大爺還以為你一直沒開竅?”
“沒開竅的是夏夏,不是我。”越前龍馬淡淡地說:“我從未懷疑過我的感情。”
種種迹象表明了夏夏對他沒有那方面的感情,對他、對幸村精市、對手冢國光、對真田弦一郎,甚至對凱賓他們,夏夏向來都是一視同仁。
他甚至能感覺到有的時候夏夏對他的躲避和冷漠。
如果真的喜歡,是不會有這樣的反應的。
沒關系,他可以等。
迹部景吾:“沒想到你小子還是個情種?人家都不一定喜歡你,你倒是先想賺錢養她了?”
“我隻是在做我覺得我應該做的事情而已。”越前龍馬雲淡風輕地回。
他想起夏夏國中時因為沒有錢,過得非常拮據的樣子。
現在夏夏的存款和他不相上下,但是越前龍馬還是想多賺點,再多賺點,把世上最好的東西全部堆到夏夏的眼前。
他還需要自己的資本,不然光有錢沒有後台,隻會不斷地被像奧斯汀這樣的人騷擾。
這些年,夏夏的比賽,她的父母從未出現過。外界一直對此多加揣測,懷疑他們之間的關系。
他也問過,夏夏隻輕飄飄地說父母買不起機票就一帶而過——雖然他不明白夏夏現在已經出名了,她的父母怎麼會缺一張機票。
但是不重要,越前龍馬想。
我會繼續努力賺錢,賺很多很多錢,讓夏夏貧窮的父母有房子住,有錢買機票,讓他們安享晚年。
想到這裡,越前龍馬鄭重地對迹部景吾道:“迹部前輩,可能還要麻煩你注意着奧斯汀家族的動向,我擔心他們會調查出夏夏的親生父母,綁架他們來威脅夏夏。”
迹部景吾應了聲:“好。”
.
夏夏卧室。
夏夏一直清楚她和越前龍馬的關系看似穩定,實際上早就走進了死胡同。
男女之間一旦有一方動了心,要麼兩人在一起,要麼老死不相往來;當朋友對動了心的那一方真的非常不公平。
夏夏有的時候覺得越前龍馬喜歡自己,有的時候又覺得自己想多了,還有的時候覺得他雖然喜歡自己,可是橫亘在他們之間隐形的障礙太多——她的家庭,雙方的事業,彼此的性格,她對越前龍馬那過激的占有欲……等等等等,都是讓他們之間停滞不前的阻礙。
不是有句話說得好嗎,一般長時間無法确定關系的話,這段關系基本上就完了。
更别提她的家庭情況複雜,越前龍馬這種性子不想牽扯進來完全可以理解。
夏夏從不以自己的出生為恥——話說這樣的出生還覺得恥辱,那純粹是無病呻吟外加凡爾賽了——之所以那麼果斷地和家裡斷了關系,更多的是愧疚。
她是家裡最小的女兒,用媽媽的話來說,也是家裡唯一的一個正常人(?)。因此她的出生給爸爸媽媽甚至于爺爺他們而言,是完全不一樣的意義;她所得到的寵愛,也不是哥哥姐姐們可以比的。
從小到大,她沒吃過半點苦,連向來認為出生在這種家族裡,就該接受最嚴厲訓練的爺爺、大叔叔四叔叔他們都沒舍得讓她接受家族訓練。
她享受到的人生,簡直就像是她上輩子拯救了全世界。
然而,這份幸福在一次看到二姐姐雲淡風輕地解決了一個人後化為烏有。
她吐得昏天黑地,二姐姐也被揍得昏天黑地(?)。
這件事情後,她知道,她沒有辦法像哥哥姐姐們一樣承擔家裡的責任。
同樣的,她做不到心安理得地享受家裡給予的特權,卻不承擔同等的責任。
她有别的熱愛的東西,有别的想要追逐的事業。
爸爸媽媽說他們從來不需要她回饋什麼。
是她過不去心裡那道坎。
媽媽說她太自傲了,不屑于躺平享受祖輩的給予,也不知道這倔脾氣繼承了誰。
爸爸直接将鍋甩給了沒有血緣關系的爺爺,順便得到了爺爺愛的一腳。
因此,他們立下了賭約。
在成年前,她不會再使用家裡半分關系,如果堅持不住,那麼她就要回去,乖乖地當好全職女兒。哥哥姐姐們負責好家裡的産業,她負責陪在爸爸媽媽身邊盡孝。
如果她能達到制定的目标……那就完成了呗,她自己能養活自己是好事。
隻是爸爸媽媽堅持如果她達到了目标,就必須要和他們恢複正常聯系,他們尊重她想要自己去闖一闖世界的勇氣,但是也不能真的不要爸爸媽媽了啊。
夏夏一邊走神,一邊和爺爺視頻通話,随口回答着爺爺的問題。
此時已經是晚上,結束了一天的訓練後,她躺在床上思考人生,正好接到了爺爺的視頻邀請。
他那邊亂糟糟的,爸爸媽媽還有部分的叔叔姨姨們也在。
有的人在打牌,有的人在吃吃喝喝看電影,時不時過來幾個人随便和她扯兩句。
正和爺爺聊到明年的比賽安排——爺爺好像打算過來看她比賽了——門口響起了門鈴。
夏夏随手将手機放在床頭的架子上,攏了攏有些亂的衣服,起身開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