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都不舍得讓夏夏花錢,開始辛辛苦苦攢錢想方設法地讓自己有背景,這小白臉居然有臉直接讓夏夏花錢?
真不要臉。
越前龍馬狀似中肯地下了評價,完全無視了期間沢田綱吉多次試圖阻攔夏夏瘋狂購物卻被無視的行為。
正想着,就見沢田綱吉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一樣,頭也不回地問:“越前先生,有什麼事情嗎?你站在這裡很久了。”
被越前龍馬一提醒,夏夏這才發現越前龍馬不知道何時站在了他們的身後。
不等越前龍馬和沢田綱吉說話,夏夏沖他招了招手:“喂龍馬,給我推薦幾雙男生穿着好用的網球鞋,我給他買幾雙。”
越前龍馬:“……”
“買一雙就夠了,買幾雙太浪費了。”沢田綱吉也被她的話召回了思緒,又開始試圖阻攔。
“這是我的錢,你不要說話。”夏夏氣惱。
沢田綱吉:“……”
越前龍馬:“……”
越前龍馬壓了壓帽子,心中再不爽,也不好當着“外人”的面讓夏夏下不來台。
他靠近了些,坐在了夏夏的另一側,和沢田綱吉對上了視線。
感覺是很溫柔的一個人。
這是越前龍馬的第一印象。
雖然因為他和夏夏的過度親密讓他心底隐隐升騰起戒備和領地被侵犯的威脅感,越前龍馬還是不得不承認對方有一種莫名其妙的信服力。
他從夏夏的手中抽過手機,問道:“這位……”
“沢田。”對方接話:“喊我沢田君就好。”
“這位沢田先生。”越前龍馬說:“你穿多少碼的鞋?腳的前後比例如何?”
……
不遠處的凱賓抽了抽嘴角,他不可思議地左右看看:“龍馬這是打不過就加入?”
幸村精市沒有回答,反倒是艾瑞亞頗有興趣地說:“我倒是覺得,龍馬這是在試探虛實。”
“啧啧。”凱賓心想,拱白菜拱的真努力呢,龍馬這頭豬。
.
沢田綱吉說,為了感謝越前龍馬盡心盡力地為他挑鞋,晚上由他做東,夏夏請客,大家一起去吃頓飯。
在夏夏的率先響應下,越前龍馬、幸村精市、龍崎櫻乃、凱賓和艾瑞亞都跟着一起來了。
吃完飯後,大家又去了隔壁幽靜的茶館裡喝茶消食。
說來也怪,平時他們單獨出現都會擔心被認出來,從而導緻被圍追堵截;今天所有人就像是看不見他們似的,那麼多世界知名的網球選手紮堆在一塊兒,愣是沒被認出來;路人甚至連個眼神都沒給他們。
這也讓他們難得有了自由的空間,每個人的心情都還不錯。
此時此刻,他們幾個人分别跪坐在蒲團上,喝着茶館準備的頂級綠茶。
茶香濃郁,一口下肚,隻覺得整個人都清醒了不少;烤肉的油膩感被壓下,舒服得不行。
可惜,這份不錯在提到奧斯汀時,慢慢地消失于無形。
并不是因為奧斯汀,而是一直微笑着聽他們閑聊的沢田綱吉,不知為何突然加入了他們的話題,還輕飄飄地對夏夏說:“沒出息。”
一瞬間,所有人的話都戛然而止。
夏夏不明所以地和沢田綱吉對視,不明白他為什麼這樣說。
卻見沢田綱吉笑意加深,故意一般,繼續道:“除了網球别的什麼也不會嗎?夏夏,那麼多年,一點長進都沒有。”
氣氛凝滞了起來。
見夏夏沒有還嘴的意思,幸村精市眉心漸漸聚攏,連凱賓也露出了不滿的神情。
不等兩人開口說話,越前龍馬看向沢田綱吉,毫不委婉:“沢田先生,奧斯汀那種家族是幾輩積攢下來的權勢,夏夏才多大?她一個人怎麼抗衡?”
沢田綱吉喝了口茶,遮住嘴角的笑容。
今天一晚上,越前龍馬對他的态度沒什麼問題,就像是對待一個普通的陌生人一般,該有的禮貌都有,沒有因為某些小心思讓他下不來台。
這還是第一次和他對上。
沢田綱吉慢條斯理道:“所以我說她沒出息。如果無法和别人硬碰硬,那就應該學會如何妥協拖延住對方;如果有辦法,那也應該确保自己這邊的損失在可以承受的範圍之内。她現在這樣的處理方案,既損失了拖延對方的時間,也沒有辦法确認傷害能否控制。這不是在找死嗎?”
夏夏确定了,爸爸是故意的。
越前龍馬這家夥是聽不得任何人欺負她的,果不其然,坐在她對面的越前龍馬琥珀色地貓眼裡已經帶上了被挑釁的怒火。
不知道的以為沢田綱吉是摁着他罵呢。
另一邊的幸村精市似乎同樣察覺到了沢田綱吉的故意,他原本被寒意籠罩的臉上漸漸的松緩了下來,甚至有了些想看看沢田綱吉到底要做什麼的閑适。
凱賓左右看看,不明所以卻跟着生氣起來。
夏夏:“……”
她就說凱賓不能跟着越前龍馬混,兩個傻子越混越傻。
女孩子們對視了一眼,保持了沉默。
越前龍馬冷冷地說:“無論受害人做出了什麼樣的舉動,我們責怪的對象都應該是加害者。不去責怪加害者為什麼要有加害的心思,反而怪受害人處理的不對,這種受害者有罪論的理論真是讓我大開眼界。沢田先生,你就确定你永遠不會成為被加害的一方嗎?”
“奧斯汀現在不在,我自然沒有辦法責怪他,我隻能先說夏夏這邊的問題,不是嗎?”沢田綱吉面色不變,卻也分毫不讓:“事實證明,如果她能夠稍微安撫一下奧斯汀,那麼你們就能有更多的時間去了解奧斯汀并且找到他的弱點。而現在這樣撕開了臉直接對立,奧斯汀一定會警惕起來,并且防備着外人的調查。這個情況下,你們想要找他弱點幾乎沒有可能。”
沢田綱吉笑着問道:“你們現在打聽得到奧斯汀想要如何下手嗎?除了他自己說的要對夏夏的父母下手,你們有任何其他的消息嗎?怎麼下手?誰會出手?什麼時候出手?你們會知道嗎?”
……
爸爸果然是個當了幾十年BOSS,徹底統一了裡世界的存在。
夏夏想。
這嘴和機關槍似的,煩死了。
到時候找爺爺和媽媽告狀,就說他罵她是廢物,還說她沒用沒腦子。
不管他是不是這個意思,反正就這樣總結好了。
越前龍馬眸光寒意更甚,卻很快被另一種情緒所覆蓋。
看到夏夏被奧斯汀那種人那樣威脅,他是真的非常非常憤怒,同時也懊惱于自己的無能。
所以,他比以前的任何時候都清楚,除了網球以外,他必須要組建屬于他的人脈網,絕對不能再讓夏夏遇到這種事情;他不接受讓别人像沢田先生這般,高高在上地說着夏夏這裡不好、那裡不好。
夏夏什麼都不需要考慮,她愛網球,那就專心地打網球就好。其他的事情都由他來解決。
可是,他如今沒有立場為夏夏攬下所有的責備;在外人眼裡,他們隻是朋友——甚至在有些人眼裡,他們連朋友都算不上。
龍崎櫻乃低聲地說了句:“好過分啊,沢田先生……”
越前龍馬閉了閉眼,壓住心底的怒火。
越是這種時候,越要冷靜,被對方激怒,隻會更落于下風。
“我還是那句話,沢田先生。”越前龍馬的聲音冷到了極點。
茶館裡安靜地落針可聞,隻有越前龍馬和沢田綱吉對話的聲音,其他人甚至連茶杯都不再拿起來,安靜的聽着兩人的交鋒。
夏夏偷偷地挪了挪有些酸痛的膝蓋,暗暗祈禱兩人趕緊吵完讓她休息。
“作為一名網球選手,夏夏唯一需要做好的事情是打好網球,其他的事情本來就不該由她來承擔。她沒有對不起任何人,更沒有對不起她滿身的榮耀。有些蛆蟲靠着家族庇蔭試圖讓這份榮光染上污點,這絕對不意味着榮光本身有瑕疵。”
“歸根結底。”沢田綱吉敲了敲桌面,棕色眼眸直直地和越前龍馬對視:“就是她沒那麼優秀,如果是我……”
“如果是你,你能在網球上打敗夏夏嗎?”越前龍馬冷冷地打斷了他更多地貶低夏夏的話語,他冷漠地反問:“按照你的邏輯,隻要有一個地方不擅長,就不算優秀的話,那麼你除了阿谀奉承善于工于心計,網球卻一塌糊塗,我是不是也能說你是個廢物?”
“呵。”沢田綱吉又喝了口茶,完全沒有被越前龍馬激怒:“怎麼,你那麼确定夏夏網球能打得赢我?”
衆人:“……”
就他今天打網球那四肢好像各有各的想法的模樣,到底是哪來的自信說出這句話的啊!
越前龍馬卻無心吐槽,絲毫不讓:“除了網球以外,夏夏比你優秀的地方太多了。怎麼,你不敢承認嗎?連衣服都要夏夏花錢買的沢田君?”
沢田綱吉:“……”
沢田綱吉不易察覺地抽了抽嘴角。
頂着衆人“哇居然是個軟飯硬吃的死渣男”的視線,沢田綱吉放下了茶杯,對越前龍馬道:“那不如你和我打一場網球,讓我見識見識你的實力,如何?”
衆人:“……”
啊?
你确定???
和夏夏打,看夏夏今天不知道為何死死保持沉默的德行,說不定你不會出什麼事。
你要和被你惹怒程度1000%的越前龍馬打?
靠什麼打?
拿頭嗎?
越前龍馬毫不遲疑道:“正有此意。”
“那好。”沢田綱吉笑意盈盈:“正好旁邊有一家運動物品店,夏夏去幫我買兩套新衣服,等會消食結束,我們就去打一場吧。”
越前龍馬從蒲團上起身,嚣張且不羁地說:“Mada Ma……”
夏夏摁了摁太陽穴,終于忍無可忍:“爸爸,你到底在搞什麼?”
越前龍馬滑跪回蒲團上,老實且恭敬地說:“Da Dane呢我,請您多多指教了,伯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