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之後林歇還狠狠地盯着齊長甯,一雙眼上下打量着齊長甯。
一個小厮跑到了林歇身邊,擋在了賀聲和林歇中間,雙臂敞開護着林歇,那是常常跟在林歇身邊的阿吉。
齊長甯看到阿吉,更加驚慌了,以前從未見過楚王,卻為什麼這些人和她夢裡的人一模一樣。
齊長甯心裡疑惑不已,但是她還是強撐鎮定。
賀聲還想要動手警告林歇,卻被齊長甯拉住,齊長甯對賀聲搖搖頭:“算了,賀聲,我累了,我們走吧。”
賀聲不甘心地說:“可是……”
“走吧。”她拉着他越走越遠,到了園子出口處齊長甯才小心翼翼地回頭看了一眼。
齊長甯看到林歇還在站在原地望着他們,她的目光與他對上,她急忙轉過頭輕聲對賀聲說:“你知道他是誰嗎?我們鬥不過他的。”
是啊,在她那個不知真假的夢裡,她到死都不知道有誰能鬥得過他。
她回去坐在齊安身邊,齊安看到齊長甯,眼底的詫異難掩,卻還是假惺惺地笑着說:“妹妹去哪兒了,宴會都要開始了,我還以為妹妹不來了呢。”齊長甯語氣冰冷,甚至都沒有看齊安,“是嗎?可是我聽說,姐姐扣了我的侍女,不知,是何意?”
最後三個字,她一字一頓,慢慢轉過頭凝視着齊安,雖然齊長甯的眼睛毫無殺傷力,但她的眼神卻冰冷至極,根本看不到親情所在,被她這樣看着,齊安非常不自在。
齊安幹笑幾聲說:“這不是以為妹妹不在這裡了嘛,這裡閑雜人等衆多,姐姐怕阿彌一個小姑娘丢了可就麻煩了,就讓她跟着我了,妹妹可是生姐姐的氣了?”
齊長甯笑了笑說道:“一個侍女而已,勞煩姐姐挂心了。”
齊長甯端起桌前的茶杯,抿了一口,若有所思地看着手上的茶杯,坐在她對面的便是林歇,他們中間隻隔着一個圓形的小舞台。
賀聲坐在齊長甯旁邊的一桌,他看着齊長甯的動作,欲言又止,總覺得,今天的小阿甯不太一樣。
齊長甯覺得,上一世的事情雖然讓她一直覺得是一個夢,可是剛剛止不住地顫抖卻是真的,難道那個夢,真的預示着什麼,不管是真是假,這個楚王都不簡單,她都不該與他有牽扯。
她暗暗下着決心以後要離林歇遠點,可是不知林歇正在看着她。
林歇對那個正在思考着什麼的姑娘輕微揚了揚下巴,對身邊的人說道:“阿吉,你去問問她是哪家小姐。”
分明以前從未見過,可是剛剛看到她害怕的那個樣子居然有一絲難言的心悸。
過了一會兒阿吉打聽回來,在林歇身邊弓下腰說:“殿下,那是丞相家的三小姐。“
林歇一臉了然,笑道:“原來,是丞相家的。”一個書院夫子模樣的人走到舞台中間宣布宴會開始,接着就有一群舞姬上來跳了一個開場舞。
之後就是才藝大會了。
百花會的才藝表演沒有特定的表演者,隻要是宴會中的人就随時都有被選上的可能。
隻見夫子上前拿出一個圓盤,上面有一個指針,他把圓盤放在地上,指針開始旋轉,衆人都屏氣凝神,等待着指針停止。
不一會兒,指針就停了,它指向一個女子的方向。
那個女子約莫十七八歲的年紀,一身淡粉長裙,渾身透着一股青春活潑的氣息,一張圓圓的鵝蛋臉,臉色晶瑩,膚白如雪,她笑了起來,還有兩個小小的酒窩,甚是可愛。
夫子笑道:“那就有請恒國和安公主上台來吧。”
和安公主站起來,從奴婢手上取了一把劍走上台,向大家作了個揖,不多言語就開始舞劍,劍法流利。
舞畢,台下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她笑笑說:“獻醜了,各位。”
底下有人說:“和安公主這劍法,可真是舞得出神入化呀。”
和安公主笑了,謙虛地說:“哪裡哪裡,要說劍法,太子哥哥才是一絕呢。”
她一邊說,目光一邊停留在一個身着黑袍的俊郎男子身上,那是南國太子,林瀾。
林瀾知道和安公主在看他,就向她點了點頭。
她高興地下了台,去到太子身邊時小聲道:“怎麼樣,沒給太子哥哥丢人吧。”
齊長甯向來對這種宴會不太在意,唯一令她挂心的,也隻有面前小桌上的那幾盤水果了,就幾個人才藝展示的功夫,她桌前的水果就已經被吃得差不多了。
齊安看着這個妹妹,覺得好生嫉妒,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反正有父親大人為她撐腰,而自己卻要謹小慎微的做好每一件事,但就算是這樣,父親也不會看一眼自己,她覺得一點兒也不公平。
轉盤再一次轉動,這次,居然指向了齊長甯,夫子照例說着唱詞:“有請相府三小姐上台。”
齊長甯此次前來本就是湊熱鬧的,什麼都沒有準備,不過她平時并不貪玩,什麼都學的有模有樣,所以她不慌不忙地上了台。
賀聲雙手環抱,嘴角噙笑,看好戲似地看着她。
林歇也擡頭專注地看着台上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