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小阿甯現在怎麼樣了。
他也會想,她會不會生氣,自己騙了她。
偶爾他會坐在門檻擡頭看着月亮,想着齊長甯如今在做什麼。
他隻想留下來和父母一起挽留更多的人的性命,他總是想,他們快點好起來,他就能快點去見到小阿甯了。
他都已經想好了,等到了濮陽,他就買許多小阿甯最喜歡的東西,這樣她集團會原諒自己了吧。
小阿甯那麼好哄,要是被濮陽其他男子盯上了怎麼辦,于是他隻想他們好起來,快一點,再快一點。
齊長甯待在濮陽的日子每天都很無聊,倒是丞相和丞相夫人回了這裡像是如魚得水。
每天都會有丞相的好友來府裡做客,和他一起下棋,偶爾還會一起出去釣魚。
丞相夫人也每日到處去賞花遊園,好不快活。
倒是白姨娘,不知道為什麼,每天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不知道在院子裡鼓搗什麼。
本來白姨娘是要被齊安就在炀城的,可是被齊長甯攔了下來。
齊安看了她一眼,眼中滿是輕蔑,她說:“也罷,你們還會回來的,不急這一時。”
那時候齊長甯也不去想她的言外之意,隻是想着前世白姨娘早早的就逃之夭夭,一定是提前就知道了些什麼,将她留在身邊,終歸多了一層保障,有她在,齊安一定不會輕舉妄動。
她也閑得慌,每日就是去街上到處逛逛,然後去酒樓聽聽說書,聽聽從京城來的奇異見聞。
聽聞新帝登基,天下大赦,炀城盛行的瘟疫也被治住,都誇這新帝治國有方。
齊長甯回想着腦海裡林瀾的模樣,他看起來便是一身正氣的模樣,他治理國家,應該不會做成了昏君,腦海中又閃過一些畫面。
原來,前世林瀾登基做了皇帝,可南國其實并沒有看起來這麼富庶安甯,為了穩定國勢,他被迫娶了恒國公主。
也就是恒國皇帝的妹妹江絮兒。
是的,那時候的恒國是江絮兒的哥哥,恒國太子江漓登基了。
恒國在他的治理下變得越來越強大。
江漓在恒國強大之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去南國把江絮兒接回來。
他認為江絮兒做了這麼多年的質子,一定受了許多委屈。
于是他便想要把她接回來好好補償她。
沒想到江絮兒卻不願意回來,還說一定要留在那裡。
後來他才知曉,原來是江絮兒喜歡林瀾,她想留在南國,和林瀾在一起。
他似乎想到了補償江絮兒的方法,于是他利用手中的權利對林瀾施壓。
江漓即刻就去找了林瀾,說是想和他做個交易,他願意和南國結盟,共同守護兩國百姓。
林瀾自然是高興的,卻也知道天底下沒有免費的好事。
江漓果真提出了一個條件,他讓林瀾娶了江絮兒,且後宮隻能有江絮兒一個,江絮兒必須當南國皇後。
林瀾沒有反駁的餘地,很快就同意了。
南國最後也強盛起來。
林瀾真的沒有再娶任何一個女子,後宮中隻有江絮兒一人。
他們還生下了一個一個皇子和一個公主,日子好不快活。
知道了這些,齊長甯也不覺得奇怪。
江絮兒是個很好的姑娘,她敢愛敢恨,比起自己倒是坦率許多。
“話說這京城裡瘟疫,也不知道是從什麼地方傳來的,可最近突然被控制住了,衆人都說新帝治國有方,其實不然……”
說到這,那說書的故意停頓下來。
齊長甯早就習以為常,她已經了解了這位說書先生,他淨喜歡裝神弄鬼。
聽到這她沒了興趣,正準備離開,卻在站起來的時候聽見了一個耳熟的族落。
“其實,這瘟疫,是藥靈族重現江湖,冒着性命之憂出來解救百姓的。”
那說書的幾乎是壓低聲音說完這一切的。
齊長甯複又坐回去,阿彌也在一邊重新候着。
底下坐了不少的人,也有人提出了質疑,“若不是新帝治國有方,派出太醫院那些太醫救治百姓,你說是藥靈族,可是藥靈族明明應該還夾着尾巴做人,竟然還敢像你說的這樣招搖過市。”
還不等說書先生回應,齊長甯已經開了口,“這位公子,你究竟想說什麼?”
聽見聲音,那個提出質疑的男子看了過來,他瞥了齊長甯一眼,最後大聲說道:“我想說的是,這件事情就連這個遠在天邊說書的都知道,那些位高權重的人怎會不知?”
誰知說書的并沒有惱羞成怒,反而樂呵呵地笑了。
“這位客官您别急,我接下來就是要說這個呢。”
衆人又興緻勃勃地聽下去。
那說書先生神經兮兮地說:“不知,諸位可聽說過,卸磨殺驢?”
齊長甯聽完沒有按捺住自己的情緒,蹭的一下站起來拍了下桌子,“你胡說!”
大家詫異地看了齊長甯一眼,卻也沒人理她,又都轉過頭去繼續聽下文了。
有人對說書先生說:“你的意思是,皇帝沒本事控制這瘟疫,而有知道藥靈族正在救治百姓,就想借着藥靈族的名頭救治百姓,最後等大家都好了,再斬草除根?”
說書的先生滿意地順了一把下巴蓄起來的花白胡須。
齊長甯不禁後怕起來,萬一這一切都是真的怎麼辦。
賀聲還在炀城,還有他的父母和族人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