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年,當墨言向他表露完自己待辛雁的心意後不久,便有人匆忙跑來尋他們。
那是時常跟着墨文芯身後的一名小跟班。
她面帶焦急,匆忙跑來尋墨言說...
說是,着嗎忠武将軍之女同墨言妹妹,發生口角互相扭打在了一起。
墨言聽後心急,便帶他一并去尋了墨文芯。
後來,便有了他同辛雁的初見。
起初,他同墨言關系還一如幼時,不曾改變。
直至那場皇宮的凱旋宴會後,他兄弟二人,再不如從前。
皇宮宴會結束後。離宮前,父親帶他主動追上辛将軍,可還不待他們靠近,辛将軍便如看不見他們一般,拽着辛雁上了馬車。
分别之時,他還記得,辛雁在被辛将軍拽上馬車前,回眸瞧他的那一臉害羞。
待辛府的馬車離開,他隻聽父親喻斂在一旁低罵了一聲辛将軍。
便轉身欲準備回到侯府馬車中。
可偏就是這時,喻栩洲視野之内,不遠處出現了一名黑沉着臉的青衣公子。
“......”
喻栩洲沉默望着那青年,低眸深吸了一口氣。
便拱手向身旁喻斂,恭敬喚道:“父親...”
喻斂聞聲轉身,似乎也同樣感受到不遠處傳來的一股灼熱目光。
他淡淡朝那青衣公子那瞥了一眼,便對喻栩洲說道:“我隻允你半刻鐘時間。若半刻鐘後還不見你,你便自行走回府。”
喻栩洲低着頭,收回了手,回道:“是,兒子明白。”
靜待喻斂先走後,喻栩洲轉身,輕歎了口氣。
朝那名青衣公子的方向走去。
直至他靠近,青衣公子這才有了反應。
“喻栩洲,你難道不該向我解釋一下?”
墨言擡起頭,往日一張溫潤的臉,此刻滿是妒恨。
“如你所見,我沒什麼可解釋的。若真要我解釋,我隻能說。這場婚事,從來都不是我自己能做主的。”
喻栩洲臉上盡顯無奈,他不奢求墨言能原諒他。畢竟搶奪兄弟心上人這種卑劣之事,他确實做了。
“墨言,你長久患病。朝堂上的許多陰暗,墨大人不會讓你了解。但你要知道,我同安安的這場婚事。從不是你表面看到的那樣。”
“安安?”墨言并未聽進喻栩洲的狡辯,隻是背手轉身,嗤笑出聲:“什麼時候,她竟讓你稱呼得這麼親密了?”
“印象中,好像不知是從何時起,她開始稱呼起了你的字,而你也開始喚她‘安安’。你二人不知什麼時候,開始愈發親密了起來。”
“......”
喻栩洲聽後沉默,随即閉眼低下了頭:“抱歉。”
對于喻栩洲這聲滿含愧疚的道歉,墨言并未答複接話。
而是沉默良久,擡頭望月,壓低了嗓音,刻意提道:“方才她在台上表演舞蹈時,那場笛樂曲子你聽着如何?”
喻栩洲:“...甚是絕妙。”
聽此話,墨言忽地回頭瞧他。
眼底看不清絲毫情緒:“你真是這樣想的嗎?别騙我了,喻栩洲。當曲聲結束,陛下賜婚那一刻。你内心一定很得意吧?”
“為了在她阿父凱旋宴上,獻上一場精彩絕妙的表演。她一度尋不到合适的樂手。因而,我借機主動尋到了她,好不容易讓她答應,為她伴曲……”
墨言說着,藏于袖中的雙拳暗自捏緊: “那曲子,我私底下練了許久,爛熟于心。卻不想,當表演結束之後。因着自己自小的兄弟,一朝淪為笑柄。”
“喻栩洲。當她回複陛下‘我願意’三字時,你是什麼心情呢?得意、興奮亦或是嗤之以鼻?還是在内心竊喜嘲諷台上那拿着笛子,像個笑話一樣的我?”
“......”
喻栩洲閉眼深吸一口氣,并未開口反駁墨言。
罷了,便任他罵吧。
本來就是他該的。
“抱歉,墨兄。”
現下,恐怕他唯一能做的隻有道歉了。
“卑鄙狡詐,人前一套人後一套。你這等人,有時候我真好奇。你那顆心,究竟是什麼顔色?”
說完,墨言便甩袖離開了。
喻栩洲擡眸見他朝墨府馬車的方向走。
隻見那裡位于馬車前的墨大人同墨小姐一直在等候着他,甚至當他視線往他們那看去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