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跟在喻栩洲身側的都遲,耳朵忽地聽見了喻栩洲這段小聲的自言自語。内心不由大驚。
“阿姊,姊夫是不是傻了?他怎在那幹杵着,一動不動。活像個愣頭青。”
“?”
聽到這聲熟悉的少年音,喻栩洲錯愕皺眉,整張臉幾乎皺在了一起。扭頭看向了位坐于身後,堂屋右側位置的一對姐弟。
“噗,愣頭青。”
辛雁捂嘴,極力忍耐笑意。
别說,喻栩洲此刻顧慮着屁股,不敢坐太師椅的模樣。還真有點像。
“辛雁。”
喻栩洲額間布滿黑線,他看向憋笑的辛雁,難得喚了她全名。
“咳咳。”被喻栩洲這麼一看,辛雁收斂了臉上表情,皺眉看向身旁辛憶榆,斥責道:“阿弟,怎麼說話的?小侯爺是你姊夫,不可無禮。”
被辛雁瞪了一眼的辛憶榆,低眉兩手交握,兩個大拇指委屈般摩挲着,拉着一張臉,絲毫沒有一點反省,反而委屈巴巴的抱怨道:“阿姊真過分,嫁了人。整顆心都撲在姊夫身上,忘了弟弟也就罷了。現在居然還為了姊夫兇我。好不講道理。”
“哼,見色忘弟。”
尤其是最後一句,辛憶榆在說的時候,尤其可憐委屈,一副随時會哭的模樣。
瞧着他這番模樣,辛雁臉上斥責神情一下垮了,立即又心疼地向辛憶榆歉聲道:“抱歉憶榆,都怪阿姊。阿姊不該兇你。”
“......”
将眼前這副姐弟情深的戲碼,看在眼底的喻栩洲。
此刻額頭的黑線更多了。
甚至他還能看到,在辛雁未察覺的瞬間,辛憶榆甚至悄悄沖他的方向,得意的輕吐舌頭。
肮髒的争寵戲碼。
他麻了。
視線緩緩移向正在安慰辛憶榆的辛雁,内心便更無語了。
忍住内心想要翻白眼的沖動,他走至太師椅前。幹脆坐了下來,手肘抵在扶椅把手之上,撐着腦袋。
靜靜瞧着眼前這對活寶姐弟。
見喻栩洲面對自己的當面挑釁,毫無任何反應。
辛憶榆眨眼,收起那副随時要哭的委屈模樣。詫異不解的擡頭,探究般看向對面小侯爺。
可當他擡頭看向他時,卻隻見對面少年,不但不氣,竟還在對視的瞬間,沖他溫和一笑。
見喻栩洲這一笑,辛憶榆一時錯愕皺眉。
喻栩洲這是何意?他都這般無禮待他了,他還不氣?
“憶榆?”
“啊?”
辛雁的呼喚在耳邊響起,令辛憶榆迅速回神。
他扭頭深深看了眼身旁詫異不解的辛雁,輕咬下唇,嗖一下站起身。兩手暗自捏緊,低垂着腦袋,忽然說道:“快到午膳時間了,阿父也快回來了。我...我去命人去後廚準備膳食...”
說着,辛憶榆頭也不回的埋頭沖出了堂屋。
“哎,憶榆!”
“别喊了,人已經跑遠了。”
聞聲辛雁将視線移向了,此刻正悠哉斟茶的喻栩洲,不解困惑道:“憶榆今日好生奇怪,他究竟是怎了...”
喻栩洲将茶壺放回八仙桌上,拿起那杯剛斟滿的茶杯。站起身緩步走至對面辛雁跟前,将手中茶水遞到她面前,挑眉問道:“他怎麼了,你看不出?”
辛雁仰頭,瞧着他。手上接過茶水,搖了搖頭。
喻栩洲坐到了方才辛憶榆的位置,見她搖頭,竟是未忍住笑出了聲。
見他笑,辛雁眉頭一下皺得更緊,心下一時有些來氣:“你笑什麼?”
少年眨眼看向她,手肘抵在桌上,撐着下巴。
他嘴角微勾,眉眼含笑,一臉趣味的看向辛雁,同她對視,竟又笑道:“自然是笑,我娶了個呆呆笨笨的傻媳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