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靜林中,忽聞一道風聲穿林而過,緊接着又是數道,緊綴其後,窮追不舍。
我微微喘着氣,使着輕功“平步青雲”的同時往身後掠一眼,看見身後緊緊跟着不放的幾人,抿着唇眉毛蹙緊。
前頭一棵大樹,樹齡百年,枝繁葉茂,一個閃身,我直接躲了進去,屏氣調息,盡力減少被發現的可能。
手上輕點幾下,把背包裡僅剩的幾瓶傷藥“咕咚”灌下去,體内的痛楚才稍稍減輕些許。
“哪去了?剛剛還在的。”一個男聲頗為焦躁,在四處點掠查看。
“莽莽撞撞看什麼呢!一會被她抽一鞭你又嚎!小心一點!”
“應該就在附近不遠,藏起來了而已,仔細看看。”
“問天。”
我正仔細聽着,從他們口中聽到問天這個名字是一點都不意外。
下一秒,問天提高了嗓門,聲音回蕩在這林間:“阿月,快出來吧,我們談談。”
談談怎麼殺人越貨?我笑笑,看着系統背包裡的那本秘笈,歎口氣。
哎,贊還是要贊遊戲廠商,為了讓大家真實地體驗到傳說中的武俠江湖,不僅有絕世武功秘笈待玩家探索,也對玩家之間殺人越貨、搶奪秘笈的行為完全不作制止。
牛逼,想把搞出這個規則的遊戲策劃的頭給他嗎擰掉。
“我們幫一向好說話,能不動手就不動手。之前傷你是銅雀情急之下的錯手,而且你也打回了他,算是兩清。阿月你受傷重不重?我這有幾瓶上好的傷藥你要不要?”
聽細細的一道“咻”聲,我知道是問天從自己的系統背包裡取出了所謂的上好傷藥。
嘿,這時候打起感情牌來了。
林中仍是一片寂靜。
那個焦躁聲音的擁有者——銅雀,再次不耐煩:“老大,你們管那麼多,直接把她搜出來殺了就是了,廢那麼多勁。”
好啊,來,來一個我殺一個。最好抓起來當個人質,投鼠忌器。我期待着。
“銅雀!閉嘴!”
唉。不無遺憾地歎口氣,同時一個閃身,從這棵樹掠到那棵樹,剛好避開那因為一歎察覺到我所在,自指間飛射而來的五角镖。
“不是說能不動手就不動手嗎?問天大哥你這話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啊。”
我調笑着,橫坐在樹幹上手扶主幹,另一手繞着條火紅長鞭。
這鞭經過這些時的淬煉,已經紅色暗斂,低調很多了,看起來就是條普通鞭子,但前不久,銅雀就因為輕視這條鞭,狠狠長了回教訓。
問天一張古銅色的臉上挂不住,幹笑幾聲,看向他身邊幫主一樣的人物。
我也看過去,玩味:“二喬幫主?幸會幸會。”
視線掃了掃,發現這個幫名字其實都挺意外,琢磨起來非常可樂,比如說幫主是個男人,卻叫“二喬”,幫衆不多,也是男人,卻分别叫“銅雀”、“長袖”、“颦眉”。
是個以男身頂女姓的幫,也不知道用意何在,哦,除了暫時還在幫衆預備役的問天。
問天入幫以後會叫啥?玉空?玉仙?和他外表委實不符啊哈哈。
我禁不住想笑。
“不動手是針對願意和我們好好談話的客人。至于你……”二喬淡淡道,“和人說話還躲躲藏藏,不成體統。”
這位老哥也是個入戲很深的。
我笑道:“那我就很奇怪,長了嘴巴一樣說話,對象還要分個三六九等,感情你這嘴不是用來說的,是用來看菜下碟的。”
銅雀大怒:“你個娘們兒在說啥?!”
“這位兄台耳朵不靈光?建議商城淘淘貨,或許可以治呢。”
“轟隆。”
這銅雀一鐵錘把我身下的這棵樹砸得晃蕩。
我直接躍起,銅雀身形連閃幾下出現在我的面前,一張臉的表情極是兇惡:“老子這就讓你看看是我的耳朵不靈光,還是臭娘們你嘴巴不幹淨!”
一隻鐵錘閃電般砸出,我長鞭一卷身形蕩開,擡起一腳猛踹在錘上,銅雀猝不及防,下意識将手一格擋。
“咚!”
我腳直接一麻,他身形降幾分,好似一枚炮彈般砸落下去,不得不提氣使力,堪堪站在底下一枝幹間。
“诶呦,銅雀大哥力氣不夠啊,竟然被我一腳踹下去了。”我笑眯眯的,忽視腳上酸疼,裝得若無其事。
銅雀氣得當即又要暴起。
“銅雀!”
卻是那個從來沒說過幾句話,看着斯斯文文的颦眉開口阻攔。
“你要是想言語激将各個擊破,恐怕是無用功。”二喬仍舊姿态安閑,“那本秘笈,交出來,我放你走。”
我笑着沒說話,暗暗四下看看才發現剛剛和銅雀對招的瞬間,這在場的幾人走位已經有所變動,早分四個方向把我團團圍住了。
通常情況下,我就是插翅也難逃。
“我也沒說我要各個擊破逃走啊,交易什麼的誰不想?不是你們那那大兄弟收不住脾氣想教訓我嗎?我還能幹站着挨打?”
“交易?就你也配?!識相的把秘笈送出來,再給爺爺磕幾個響頭,不然我饒不了你!”
真是一如既往的暴脾氣。
我笑着:“銅雀大哥我覺得你的嘴是真的很髒,需要洗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