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迅速看了眼背後,好在,障眼法還在,不然她提溜着一隻狐狸的樣子就要被看去了。
在書生眼中,她應是背着一個人才對。
“我家小妹出門喝夜酒難歸,見笑了。”
夜酒?國師若有所思看着白一出來的那扇門戶,果不其然變成了一家酒舍,且剛剛閉門,好似白一口中的小妹便是最後一位客人。
施了障眼法?
白一說不準這漏洞百出的說辭能否哄騙住那個書生,情急之下施的障眼法也未必完美。
但不論如何,走就是了。她提步就走。
國師道:“不重麼?”背着一成年女子(雖說女子體格本就偏輕)也能健步如飛。
白一腳步未停:“……”
她思索着一下把書生打暈的可能性,但打暈之後如何處置?他可不在自家床上,也不似好酒之人。
片刻,白一皺着眉把這念頭放下了,多做多錯,還是莫理他,寒着臉要走過,甚至已經走過,發現那書生就在後頭不遠不近地跟着。
白一疑心頓起:“做什麼?”
國師看着她。這女子到底是被這狐女迷惑,錯把妖邪認作姊妹,要帶回家,還是本來就沖着這狐女而來?
他有心把那狐女留下(平白放走那些官員可是會絮叨的),可又顧慮白一若真是俗世中人,看不破妖狐幻術,便隻會看見他要強留她小妹,卻說不出原因,二人會起争執。
說到底,白一是女狐嗎?這點國師至今未解。
“姑娘家住此處?”國師問。此地離那日林中可有些距離。
白一道:“是。”
答得太坦蕩,對底層勞動人民的生活範圍又缺乏認知的國師不能憑借經驗判斷她話中真假,隻能看出她因他的跟随确實十分不快和警惕,并且不想仔細回答他的問題。
國師沉吟了,細想了下夜間男子跟随在女子身後的理由。(當然,妖邪另當别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