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川徹卻是在氣消了些後百無聊賴的趴在桌子上,愣是沒怎麼看出這其中有什麼門道,趴着趴着打了個哈欠,好像就快要睡着了。
不知過了多久,王央衍二人各自收劍,互對行禮。
“如何?”莫等閑笑着問道。
“不錯。”王央衍點了點頭。
李川徹見二人的試劍終于結束了,清醒了數分,忽地從凳子上站起便要走過去。
此時不遠處卻忽然響起一道聲音,帶着驚訝和怒火。
“你、你...李川徹你怎麼在這?!”
自覺這聲音有些熟悉,李川徹微微挑眉,回頭看了過去,于是便看到了不遠處氣沖沖地跑過來的雲水謠,微微皺眉,神色不喜。
她怎麼也來這兒了?
雲水謠原本便是要來練劍的,順便來拜訪一下莫等閑,請教一下劍術之道,卻沒有想到居然如此倒黴,居然就撞見了李川徹,果然是冤家路窄,真是晦氣!
一想起昨晚曜靈殿上他當衆把自己趕出去,她就氣不打一處來,冷冷嘲諷道:“呦,這是不是陵川大名鼎鼎的小王君殿下嗎?不在宮裡耀武揚威,來這裡做什麼?”
“怎麼?昨晚闆子沒打到你身上,所以沒有吸取教訓,如今倒是學會以下犯上了?”李川徹冷冷一笑,神色輕蔑地偏頭看她,萬般嘲弄鄙夷地開口。
“你!”
雲水謠聽到這話愈發生氣,昨晚最後一刻若不是貴妃娘娘親自出面,她今日怕是都得躺在床上痛得哭天搶地了,而這一切都是李川徹導緻的!
她好心好意做蛋糕給他慶祝生日,他不領情也就算了,還因為自己的一點不小心造成的失誤就命人把自己拖出去,更過分的是,他居然還要打自己五十大闆?什麼人啊這是!
“你少在那裡仗勢欺人!”
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雲水謠忽地注意到前方的王央衍,腦中靈光一閃,快步走上前去親昵地挽過她的手,朝着李川徹得意地道:“你身份尊貴又怎麼樣,我有阿衍啊!”
王央衍沒有避開,卻是不動聲色地看了她一眼。
李川徹見雲水謠如此得意,臉色微沉。
若雲水謠隻是單純的言語挑釁,他怕是不會再多看她一眼,隻不過她居然把阿衍也拉進來了,他可不想阿衍這種沒有教養胡攪蠻纏隻知道大呼小叫的人來往。
想到這裡,李川徹反倒是冷靜了幾分,神色幾許據傲冷然,看着雲水謠說道:“你一而再再而三地沖撞本王君,昨夜的荒唐舉動更是毀了本王君整個生辰宴,消息傳得極快,雲水大人也就是你的父親很快便知道了,連夜進宮求見本王君饒恕你,你可知這意味着什麼?”
父親?
雲水謠一愣,父親昨夜親自進宮替她求情了?她雖然不熟悉這個世界,但好歹看過一些小說,自然能反應過來他說的話是什麼意思。
就連父親都是親自進宮為她求情了,難道她昨夜做的那些事真的就那麼嚴重嗎?
“你以為貴妃娘娘出面幫了你,這些事就可以不了了之嗎?”
李川徹朝着她走近了幾步,淡淡勾起一邊的唇角,盯着她的眼睛狀似警告地冷諷說道:“在這大周陵川,本王君若是要懲罰誰,還真沒有人會攔着,何況你隻不過是一個沒落世家裡不受寵的嫡女。”
雲水謠神色微滞,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看着他的模樣莫名感到了幾分寒冷,心中陡然生出害怕的情緒,不自覺地松開王央衍的手後退了幾步。
在原身的記憶裡,李川徹本便是一個肆意妄為無所忌憚的人,甚至在幾年前就有傳聞稱眼前這一個長相清澈乖覺的少年曾經下令處死陵川一名大戶人家的小姐。
雲水謠不是不知道李川徹身份尊貴,也不是不知道他在大周的特殊地位,隻不過她随性慣了,再加上先前也不是沒有惹惱過他,後來不也是沒發生什麼事嗎?為什麼這一次好像……跟她想的不太一樣了。
難道在先前的幾次裡,他隻是不屑于理會自己?
她剛穿過來不到一年,雖然這個世界的規矩習俗她大概已經摸透,先前一直以為自己前世的經曆可以讓今生的她如魚得水,高枕無憂,隻是沒有想到一切都還是像當初那樣不順利,如今更是真的惹惱了李川徹。
“你胡說什麼啊!我父親昨晚一直呆在府中,怎麼還可能進宮?難道他會分身術不成?”雲水謠不敢擡頭,情緒錯綜複雜,思緒混亂得隻能大喊地辯解。
而她現在的模樣像極了當初在清涼宴上失控的時候。
李川徹眼神鄙薄地看了她一眼,像是在看一個可憐無知的跳梁小醜,懶懶地嗤笑一聲,“雲水大人昨夜有沒有在府中,你心裡最清楚。”
“至于本王君要如何處置……子不教,父之過,你一個人的過錯,讓雲水大人來擔于情于理也說得過去。”
李川徹看着雲水謠不斷變化的臉色,笑容之中嘲意更濃,淡淡出聲,沒有任何留情的意思。
人嘛,多多少少還是要注意一下自己的身份,真當他是誰都可以對着大呼小叫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