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寵你，所以你就可以不告而别？”王深藏頓時愣了愣，臉上笑意愈深，問王央衍道。

王央衍被問住了，頓時有些愧疚，别過頭去沒有再理他。

“莫非是一時興趣，沒有考慮好的任性？還是因為為師先前沒有與你說清楚？所以才發脾氣了要離家出走？”

見小姑娘分明是開始發覺自己的行為多少有些欠妥，故而不好意思說話，王深藏覺得有些可愛，便笑着調侃道。

王央衍還是沒有說話，隻是眼中略帶不滿地瞪了他一眼，像是被人揭穿了但又不好意思承認一樣。

王深藏并非不能猜到她要出走的原因，大抵是因為她心向自由又心思簡單，而陵川的水又太深，不免讓她感到無所适從。

他擡手撥了撥她鬓間的碎發，沒有繼續笑她。

道常亭中安靜了一會兒。

雖然好似過了很久，但如今仍舊還是寒冷的冬季，隻不過外面的雪倒是懶怠了許多，一點一點的，不如一月前的紛紛揚揚，卻多了幾分詩意。

“打仗赢了嗎？”王央衍忽然說道。

王深藏點點頭，嗯了一聲。

“這麼快？”王央衍有些驚訝。

王深藏搖了搖頭，說道：“不算快。”

僅僅花了不到數十天便攻下了一個國家，還說不算快？這世上怕是隻有他有資格會說出這樣的令人震驚的話吧？

這就是令大陸諸國膽寒畏懼的大周祭司嗎？

王央衍不自覺擡眸看向他，便陡然望進他明淨深遠的雙眼之中，便有了片刻的失神。

“怎麼了？”王深藏注意到她的目光，問道。

王央衍回過神來，“沒什麼。”

……

等到王央衍可以動彈的時候，又過了好幾天，她穿着一件稍顯單薄的衣裳坐在案桌前，盯着眼前飄着氣霧的茶發呆。

洛子眉走過來，笑着說有人要來看她。

“不見。”

一直未說話的王深藏忽然開口，他伸着一隻手托着下巴，看着前方積雪漸漸融化的安靜湖面，莫名其妙地說道：“累了。”

王央衍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并未理會，默了片刻後說道：“那我去前面的亭子裡等他們。”

洛子眉知道她的用意，看了若無其事的王深藏一眼，笑着說了一句好。

……

王深藏不喜見外人，王央衍還是知道的。

來的人是雲水謠、許翊，還有墨非白。

王央衍意外于墨非白居然會來看自己，多看了他一眼。

注意到她的目光，墨非白不覺異樣，顧自走上前來，注意到她眉眼間依舊十分濃重的蒼白之色，擔憂地皺起了眉，率先問道：“聽說你受傷了？”

“嗯，差點死掉的那種。”王央衍點頭。

“怎麼會這麼嚴重？”

墨非白心中微驚，來到她面前上上下下地看了一遍，言語之中分明有些擔憂，急切地道：“現在怎麼樣了，有沒有好點？”

“先坐。”

王央衍的神情有些冷淡，沒有繼續解釋，因為現在的手還未全恢複，也不好給幾人倒茶，隻是微微點頭示意幾人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