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冷笑一聲,心想還真是忠心,說道:“聞家的人可不會允許聞若被人随便帶出府,就算是李川徹,怕是也絕對不行,但他們二人沒有遇到任何阻攔就那樣走了,我感到很意外,你可以解答一下我的疑問嗎?”
“屬下不敢!”
黑衣人解釋說道:“此次事件是下人們的疏忽,一場意外罷了,屬下此番前去便是為了保證殿下與聞小姐的安全,同樣也是為了安全地帶兩人回來。”
“哦,是嗎?隻不過如果是這樣的話,是不是太意外了些?”王央衍冷笑一聲。
就在黑衣人以為她要繼續追問下去的時候,王央衍又忽然說了一句,“雖然是意外,但也不是沒有可能發生,你說對吧?”
“确實如此。”黑衣人點頭。
王央衍默了片刻,卻忽然話音一轉,聲音驟冷說道:“隻不過即便如此,你看護失責,這點小事都做不好,理應受到重罰!”
黑衣人神色微變,半跪行禮,“屬下知罪!”
王央衍垂眸看到他正握緊的雙手,似在強行壓下心中的怒氣,便挑眉冷漠說道:“你不服氣?”
“屬下不敢!”黑衣人的聲音重新恢複冷靜。
王央衍雙手環胸神色平靜,打開天窗說亮話,直接問道:“帝室想要奪去聞家所有的權勢,但因為料想到聞府之中定然有人不會屈服,所以想把聞若當成籌碼,而聞家家主又暫時不願掀起波濤,也同樣願意把聞若送出去,讓李川徹帶走聞若,雙方便如此形成一個約定,帝室拿權,聞家則享安甯,我說得對嗎?”
黑衣人心中一驚,低下的臉上卻不露聲色,并未回答。
“權勢之争,勾心鬥角,雖說各憑本事,但如你們這般把一個小孩子當成談判的手段,是不是有些卑鄙了?”王央衍俯身下來,看了黑衣人一眼,在他耳側輕聲開口問道。
黑衣人依舊沒有回答。
這種事情自古如此,一點犧牲并不算什麼?更何況,比起其他人背後的動作,這還不算是卑鄙。
王央衍似是猜到他會這般,站起身來,居高臨下地看着他,眼神冷漠。
不管聞若對于聞家的意義有多大,也不管聞若是不是真的是帝室與聞家之間的籌碼,王央衍都不想要關心,問題在于,他們之間的鬥争竟然把李川徹扯了進來。
真是令人不爽!
“我會去找阿棠和聞若,你且先退下。”
王央衍留下這一句話,徑直離開。
……
就在王央衍與黑衣人對話的功夫,李川徹帶聞若上了自己的馬車,很快帶她來到了自己所說的陵川最好玩的地方。
春色宜人。
“好了,我們到了。”李川徹笑着說道。
聞若看着眼前這一棟裝飾不凡的巨大紅樓,發覺這樓似乎要比府裡的許多建築都要精美,頓時感到新奇無比,捂着小嘴驚呼道:“這裡是哪裡呀?”
“進去看看你就知道了。”李川徹一把拉過她的手腕,便走了進去。
實際上,他确實有些可憐聞若的境遇,但帶她出來玩除了這層原因外,多少還有些玩樂的想法。
春色宜人裡分雅間與俗間,李川徹每次來都是雅間,走入樓的路也與其他來尋歡的客人有很大的不同,雖說來的次數較多,但基于宮中為了保護他,明令春色宜人裡的掌事看着點。
于是乎,李川徹說到底實在沒有接觸過真正不堪入目的事物與景象,他至今都認為春色宜人僅僅隻是漂亮姑娘很多,酒很香,樂舞十分不錯的地方。
聞若比之更甚,她甚至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隻是一路上都在好奇的觀察着。
李川徹一來就有人出來相迎,安排好雅間與彈琴的樂師。
“今日來了個手藝不錯的樂師,彈的琴曲十分特殊,不知殿下與這位小姐是否有興趣品聽一下?”一名體态豐腴、風韻猶存的中年女子向李川徹二人說道。
李川徹自是答應,“好,叫人快上來!”
“好嘞!我這就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