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哦!像二殿下那樣位高權重的人,必然是喜歡沒有什麼心思,不懂算計的女孩子!”雲水謠恍然大悟,一拍腦袋說道。
二人在馬車上說着這些有的沒的,很快便到了錦州堂。
王央衍與雲水謠下了馬車,便看到錦州堂門口有一名容貌俊逸的少年正在等候,後者一眼便看到了雲水謠,臉上雖然并未顯露出多少歡喜的笑容,但到底是能看出來他是十分高興的。
王央衍沒有想到秦王李容辭也來了,看了一眼雲水謠,微微眯眼,忽然有些琢磨不透她到底想要幹什麼。
“阿,阿衍。”
身邊忽然響起了一道怯懦的聲音。
王央衍偏頭看去,便對上了許翊那一雙幹淨的眼睛,離得極近,她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
許翊察覺到她這般動作,神色有些受傷,最後還是艱難地開口,說道:“阿謠說你也會來,我也便跟着她去梅園找你了。”
王央衍想起與許翊最後一次見是在上次離開雲水府後,隻不過後來遇到了李川徹,他便不知道去了哪裡,聽到這話她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這時候的雲水謠已經朝李容辭走了過去,不知是與他說了什麼,便回頭向王央衍二人招了招手,示意他們快過來。
李容辭這才注意到王央衍,眼中掠過一絲驚異之色,他與王央衍并非是第一次見,但現在才知道後者的身份,不免想起當初在宮中不小心撞到她時,她那一臉冰冷的神色,繞是憑借他的心性,直至今日都心有餘悸,不禁多看了她兩眼。
王央衍向他點點頭,算是見過,便跟着雲水謠走進了錦州堂。
雲水謠訂的是錦州堂二樓的看台位置,剛好可以坐下四個人,她點了一桌菜,還讓小二上了兩壺青竹酒,給王央衍三人都滿上。
李容辭久經沙場,呆在軍營之時也會遇到有喝酒的時候,酒量并不算差,更何況這是雲水謠請他喝的,他自然不會推辭,十分豪爽地便喝了好幾杯。
許翊則是不一樣,拿着杯子皺起了眉頭,看了一眼平靜飲酒的王央衍和李容辭,并不像落于人後,咬咬牙一飲而盡,過不了多久就醉倒在桌子上不省人事了。
“诶?小翊子你怎麼這麼快就醉了?”雲水謠驚呼一聲,搖了搖許翊的肩,發現他是真的醉了,歎了口氣,感歎了一聲他的酒量怎麼還是這麼差後,便舉杯要與李容辭喝酒。
李容辭拿下她手裡的杯子,拿了杯新鮮的果飲換上,說道:“女孩子家家還是不要喝那麼多酒才是。”
“哦……”雲水謠知道他這是在關心自己,臉頰一紅有些不好意思,乖乖地拿着果飲喝了起來。
王央衍也不管二人,兀自喝着酒,正舉杯之時眸光流轉,忽然看到了對面的一處看台之上,同樣有兩個人坐在那裡,她察覺到有一道視線落在自己身上,定睛看去,入眼所及便看到了坐在那裡的聞溪午,而另外一個背對自己的方向坐在那裡的人自然便是林深鹿了。
沒有想到兩個人也來了這裡,王央衍有些意外,朝着聞溪午的方向擡起了酒杯,便算作是打招呼,但對方似乎并不領情,很快挪開了目光不再看她。
王央衍微微挑眉,多看了那兩人一眼,又喝了杯酒後,她轉身來到看台的欄杆上,後背懶懶地倚靠在欄杆,看向正相談甚歡的雲水謠和李容辭二人,面露思索之色。
她雖然對情感一事比較遲鈍,但還是能看得出來這兩個人之間的氣氛有些不對勁,李容辭很明顯對雲水謠有些不一樣的意思,而雲水謠顯然也沒有推拒之意,隻不過她不是想嫁給二殿下嗎?為何不讓李容辭趁早死了這條心,免得到時候難以收場?
王央衍并不是不能想到,雲水謠之所以想要嫁給二殿下恐怕是想要找個靠山,如今不拒絕李容辭想必也是基于此理,若是能獲得多一些人的好感,以後的路想必會好走很多。
若是以後雲水謠能得到李長邪與李容辭兩人為她撐腰,即便雲水家倒台,她也會有人相護。
這樣說起來,雲水謠這般打算可以說是有些心機,隻不過,雖然這看上去似乎有些無恥,但确實很有用就是了。
誰不想以後能好好地活着呢?
王央衍并未因此對雲水謠生出惡感,目光淡了淡,不知在想些什麼。
下方熙熙攘攘的街道人來人來,不時傳來小販的叫賣聲,還有樓下錦州堂的小二迎客的招呼聲,除此之外,下面不知道是生了什麼事,人們開始一點點地積聚在某地,像是在圍觀些什麼。
王央衍注意到這個現象,垂眸往下定睛看去,很快便注意到下方不遠處的一間茶館前,有着一個穿着普通黑衣的年輕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