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央衍知道事情的利害之處，也明白他說的都有道理，隻是就像之前所說“不會輕易放棄”是她的玩笑一樣，現在的她也不想認真對待，這并不是她感興趣的話題。

準确地說是，她并不認為這有什麼好與聞溪午談論的，因為從一開始她就沒有想過要繼續對五殿下的那份感情，自然談不上所謂公之于衆的那一天。

想到這裡，王央衍的目光開始遊離，注意力完全轉移到了其他地方，應付式地回答。

“無論如何，你都沒有什麼好擔心的，因為你是二殿下那邊的人啊，二殿下和五殿下的關系所有人有目共睹，若是我站在五殿下這邊，不是剛好對你們有利嗎？”

聞溪午一愣，他并不否認她說的是對的，即便理念不合，但若是她能站到自己這一邊，怎麼看都是可喜的結果，對他百害而無一利，隻是，為什麼會覺得有些不爽呢？

“我不擔心，但還是不行。”

王央衍無語望天，對他的緊追不放感到不解，“為什麼不行？”

“因為你可是要嫁給我三弟的人。”聞溪午難得一本正經地說道，沒有一點兒開玩笑的意思。

王央衍轉頭看他，一臉的你是認真的嗎的表情。

“你在發什麼瘋？”

聞溪午笑着說道：“我先前便與你說過，我三弟其實也是個不錯的人選，何況你若是有朝一日嫁入我聞家，我聞家到時候定然是不會虧待你的就是了。”

王央衍不明白他到底是基于什麼才能理直氣壯地說出這些豪言無恥的話來，她微微眯眼，裝作認真地在思考他的提議，而後故意妄言道：“你方才剛說完我身份特殊，如今卻說什麼讓我嫁過去，莫非……其實想要登帝位的是……唔！”

“飯可以亂吃，這話可不能亂說啊！你倒是不打緊，但我可得倒大黴呢！”

她話還沒有說完，聞溪午下意識上前擡手就把她的嘴捂住了，他的臉上的笑容微微僵住，在她耳邊輕聲警告。

說完話，聞溪午正待收手，卻忽然感到身側傳來一股冰冷的殺氣，他吓得一激靈，還來不及反應，忽的一瞬就被王央衍一手抓住手腕，一手拽過衣領，轟的一聲被她反手壓制，直接砸到地面！

嘭！

身上傳來一陣痛楚，聞溪午很快意識到剛才的舉動讓王央衍生氣了，他忍痛睜開眼，神色無辜地看着神色冰冷的她，頓時愣了愣，似乎是因為相處得久了，他險些忘記了她原來也很不好招惹的人！

隻不過那張臉，就算是生出了怒色，也還是這般...好看呢。

“你在找死嗎？”

王央衍背對着晨光，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眼裡多多少少藏着幾分冷笑，就好像刻在了骨子裡的一樣，“上次我明明已經警告過你了，怎麼這一次還是會犯呢？”

她說的上次應當是指在街上見到國師時，聞溪午第一次捂住她的嘴的那次。

聞溪午咳嗽了數聲，平複好呼吸之後笑道：“明知故犯是人類的本質。”

“但你不是凡人。”王央衍不明白他怎麼會用這麼無力的理由來辯解，“你身上也有修為。”

“可我總還是人啊，不是嗎？”

聞溪午唇邊帶着微笑，神色從容地看着她，明明他可以靠另一隻沒有被擒住的手反抗，但卻還是倒在那裡，像是放棄了掙紮，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樣，原本斯文莊持的氣質，意外多了份落魄之感，他歎息一聲，搖頭說道：“方才墨非白同你親近倒不見你怎麼樣，如今換成了我你卻生氣了？”

王央衍并不言語，啪的一下松開揪住他衣襟的手，重新落座，神色泠泠不知喜怒。

聞溪午施施然坐起，淡然整理了下衣裳，一隻手撐到她身旁賠笑說道：“我聽說宮裡禦膳房今日新做了糕點，恰好我想選些給若兒帶回府中，隻是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你可不可以同我一起去看看？”

聽到糕點二字，王央衍的神色便變得柔和了些，“當真有？”

“我怎會騙你？”聞溪午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