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停看出王央衍有些生氣了,伸手拍了拍她握着劍柄的手,和煦地向張姑娘笑道:“姑娘當真是誤會了,我二人是主仆,實在不是姑娘所說的那種關系。”
“可我看着可不像呢。”張姑娘看了一眼兩人交疊的手,似乎并不想就這樣跳過這個話題。
沒聽說我們不是那樣的關系嘛?你聽不懂人話嗎?
王央衍可不想與這女子繼續牽扯下去,她來這可不是為了說這些的。
重新恢複了平靜後,王央衍看了一眼自始至終都一言不發的青衣道士,不知後者是習以為常還是不願理會才會如此一直沉默不語,緊接着,她淡淡笑着向張姑娘說道:“姑娘看上去并非凡人,并且聽先前鎮上的人說了,姑娘國色天香,所以我才會跟随來此,希望得見一面也算沒有遺憾。”
“嗯?”
張姑娘聽到這話,向王央衍投以幾分贊賞的目光,似乎在說你很識趣嘛,她不知為何看向了青衣道士,笑道:“我不方便揭面,但關于你這個問題,或許他深有體會。”
王央衍微微挑眉,她方才隻是随口一說,想要借此試探一番,并不是真的好奇張姑娘到底是不是美人,但沒有想到卻得到了這樣的回答,這兩個人到底是什麼關系?
青衣道士眼神淡漠,他的儀态十分莊重,神色沉穩不苟言笑,有幾分世外高人不問世事之感,聽到張姑娘的話後也隻是沉默了會兒,而後事不關己地說道:“既然沒有什麼事,就讓我走吧。”
“那可不行!”
張姑娘立即反駁了他的提議,道:“你答應我的事還沒有辦到呢!”
青衣道士似乎很厭煩她,但卻又對她束手無策,努力保持平靜地道:“我與你說過了,他去了小山界,你既已經知道,為何還要纏着我?”
“我一個姑娘家獨自去那裡可不安全,你難道不護送我?更何況,反正你跟我一樣,都是要去找他的不是嗎?一起去又不會如何!”張姑娘理直氣壯地說道。
青衣道士皺着眉,神色微微不悅,她說的确實沒錯,但即便他二人的目的地一緻,他又憑什麼一定要護送她?
“果然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我不會按你所說的做的,而且我也從來都不曾答應過你,要護送你到小山界。”
“但你别忘了,你可是有把柄在我手上的。”張姑娘早知如此,忽然一笑,好整以暇地如此說道。
青衣道士臉色變得有些難看,“你就為了這個故意在這裡等着我?”
“嗯哼?”張姑娘狡黠地笑了笑,眨了眨眼睛道:“這多少有點碰運氣呢,而且剛好無聊就辦了場比武招親,怎麼樣?很不錯吧?”
青衣道士眼中難掩怒意,卻始終忍着不再說話。
在一旁的王央衍算是聽明白了,敢情這張姑娘比武招親是随便辦的,難怪制定的規則如此奇葩!而且看樣子這兩人似乎也不是情侶關系,倒像是張姑娘為了追另一個人才會找上青衣道士的,當然,最重要的是,這兩個人要找的人正好在小山界?
“不知二位……又是要去哪裡呢?”張姑娘轉向王央衍二人,話音裡帶着幾分試探之意,别說王央衍對她好奇,她也對王央衍二人好奇。
畢竟憑借她的眼力,即便這兩個人有意掩蓋,卻依舊還是能看出二人比起旁人的不凡之處,如此氣質又怎麼可能隻是普通人呢?
“我二人隻是偶然路過此地,萍水相逢,不足挂齒。”王央衍如是說道。
“可我看卻不像是這樣呢。”張姑娘卻不以為意,道:“實不相瞞,我呆在此地的時間雖然不久,但多多少少也還是知道最近這附近發生的事,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二位……想必是殺了人,正在被官府通緝吧?”
王央衍臉色微變,她并不是不知道她與江停被通緝之事,原本這實在算不得什麼,但被張姑娘這麼一說,似乎就有了不同的意思。
“即便二位是修士,但若是無理由在凡間殺人,被發現了也是要被追究責任的啊!”
張姑娘漫不經心地繼續說道:“就算凡間的官府不能把你們怎麼樣,但事情鬧到這種地步,自下而上地禀告去,想必最終也是會派其他修士來抓走兩位的吧?”
王央衍自然知道這話說的沒錯,但聽到對方這般語氣,她可不想有半點妥協,冷笑着道:“那你想要如何呢?莫非是要揭發我們?”
“不不不。”
張姑娘搖了搖頭,微笑着道:“我隻是想,若二位沒有什麼打算的話,不如交個朋友,一路随我們去小山界一趟,畢竟那裡也算是寶地了,對你們來說也不虧。”
王央衍沉默了會兒,道:“你怕不是也想讓我二人護送你去小山界?”
張姑娘愣了愣,笑了笑算了默認,她雖然看不出王央衍二人的修為,但應該不弱,而且路上多個人也算多個照應。
“你難道不怕我們是惡人?”王央衍又問道。
“殺了那種人的人怎麼會是惡人?”張姑娘倒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她看上去似乎對隔壁鎮發生的那件案子很是了解,也很清楚王央衍殺的那個人是個罪有應得之人。
王央衍似乎沒有其他可以拒絕的理由了。
于是乎,開始了四人同行之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