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藏劍山外門弟子甯願,不知這位師姐可是要進去?”那名甯師兄忽然向王央衍問道,甚至還行了個禮。
俞然三人見此都是愣了愣,師姐?莫非甯願師兄還認識這位來自常青劍院的女弟子?
王央衍也感到幾分疑惑,但最後也隻是看了甯願一眼,之後便依言擡步準備入山,但令她沒有想到的是,在她與甯願擦肩而過之時,卻聽到他的輕聲傳音,“姜師姐,稍後還請在後山溪亭一見。”
王央衍腳步微頓,同樣傳音,“我與你素未相識,不必見。”
甯願一時語塞,他并不是真的認識王央衍,畢竟即便是山中的弟子,他們二人也從無有過往來,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因為那年的淮山劍試他也在場,他對王央衍了解不多,隻知道大師兄不久前曾交代過,若在終焉山見到了她,便不要教人打擾,随她想做什麼好了。
隻是他難得見到了一直仰慕的師姐,好不容易才保持住鎮定,不讓她看到自己顫抖的手,本想請她到溪亭說明一下大師兄交代的事,但卻沒有想到她直接拒絕了,眼看着她緩步離開,他忽然想起流傳在藏劍山弟子間的傳聞,不禁感歎一聲,原來姜師姐真的是這般美麗輕傲的人。
......
“你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遠在終焉山千裡之外的一片平原上,花朝望着前方的白色身影怔怔失神。
他已經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了,為什麼那天他回到小屋會撞上師父?不僅如此,在後來遇上受傷的她時,師父更是又出現了,緊接着,他更是莫名其妙暈過去了,就好像她二人之間有什麼事瞞着他一樣。
一念及此,花朝的心中忽然生出一種不安之感,明明她就在自己面前,卻好像遠在天邊,觸之不及。
“你覺得我瞞你什麼了?”
慕長衡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自己的身份,因為他讨厭魔宗的人,被他知道了自己的身份,會很麻煩。
“我一直以為你是一個普通的凡人,但事實好像并不是那樣對麼?你是不是還認識我師父?”
花朝在小屋遇到葉星純的時候,以為他隻是擔心自己的安危,所以才會前來尋找自己,并未聯想到他與白衣女子之間有什麼關系,隻是這一次,師父他再次出現了,并且在他尚是昏迷之時就離開了,這讓他不得不細想其中的原因。
“我确實是一個凡人,隻是可能并不算那麼普通,至于你的師父,我從前應該沒有見過他。”
慕長衡這一生遇到的人很多很多,但記住的很少,可能她曾見過小時候的葉星純,所以才知道有這樣一個名字,又或許是沒有見過他,對于他的名字隻是聽說而已。
“那我是誰?”花朝終于問出了最重要的一個問題。
他早就該發現的,他與别人存在不同,不同在于,為什麼自在随心即便放過王央衍,也要抓他回去?為什麼他一失蹤了,師父和其他的長老就都出來尋了?為什麼他一個魔宗出身的普通修士,可以得到流雲山水間那般優越的厚待?
他不明白,他一直都想不明白。
慕長衡腳步微頓,她轉過身來望向山坡下的他,這才發現方才他一直沒有跟上,此時離自己已經有些遠了。
她站在風裡,傾瀉的銀發随着耳墜在風中拂動,她尋常的臉上神色很是平靜,像是寂靜深秋裡的山湖水面,波瀾不驚,略顯動人的同時又透露着一絲涼意,她本不想與他解釋的,但他已經問到這個地步了。
“試劍大會之後會開啟雲夢仙境,你從那裡出來之後,我會告訴你所有你想知道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