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赢昭,這麼忙啊,每次見你都匆匆忙忙的!”
赢昭出門要補上用完的材料時,對面有人笑着和她打招呼。她點點頭,“是,在研究内褲。”
“哎!”那人眼睛睜大,眼睛躲閃地轉向别處,“研究…研究那個啊。”頓了頓才又看向赢昭,似乎有些被驚吓的埋怨,“這種東西你怎麼就這樣公開說出來,不太好吧…”臉頰變得有些紅。
赢昭一愣,看着對面忽然想到了之前的自己。她之前一直也覺得内衣、月經……很羞恥,不應該和别人說,要說的時候也不能直呼其名,而要起一個什麼代稱。她已經無法追溯這樣的想法是怎麼來的,然而在成長過程中不知不覺就深深刻在她的腦海裡。
明明是正常的物品,卻像是什麼見不得人的忌諱。
那些可能被人誤會、被人遐想的定義被強加在她的物品上,她一直安分守己,卻要忍受别人打破規則的代價。
可自從那時候登上宇宙飛船,和晩蒂她們在一起,她的想法也潛移默化改變了。剛才晩蒂和她提到内褲計劃時,她其實驚訝地愣了一秒,但晩蒂神情自然,言語随意,讓她也一下子忘了想那些亂七八糟的。
内褲、月經變成了正常的東西,可以像是在說外套那樣自然的交談,那種感覺很好,她很喜歡。
赢昭看着對面的女孩,不準備說什麼别的,隻是笑了一下,“沒什麼不好的,要研究出更好的内褲怎麼能連名字也不說呢?”
過多的解釋沒有必要,言語很難改變的思想,在環境中可以潛移默化,她自己不就是這樣的嗎?
晩蒂畫着圖,一個腦袋從門邊探出來,姚肆眨着一雙靈動的大眼睛,笑眯眯地看過來,“晩蒂,我發現了個好東西哦!”
“什麼?”晩蒂撐着下巴看向姚肆,表情太可愛了逗得她笑了出來,“你不會抓了什麼小動物來?”
姚肆像螃蟹一樣橫着走進來,“好聰明!不過有一點點不一樣哦,我找到了這個——鳥蛋!”姚肆賣不了關子,話還沒說完蛋已經掏出來了。
姚肆把蛋小心翼翼捧在手掌心裡,又有些煩惱地看向晩蒂,“不過晩蒂,你說這個蛋我是養着呐,還是吃了呢?”這個問題已經把姚肆糾結了一路,一開始她本是堅定選擇吃,可拿在手裡,想着裡面正在孵化的小生命,又有些舍不得了。
晩蒂看了看蛋又看姚肆,“實在糾結抛個硬币吧。”
“可是我沒有硬币。”姚肆可憐兮兮道,又再次争取,“要不還是你來幫我拿個主意吧,我真的搞不來。”
晩蒂一邊收拾着草稿紙一邊道:”那煮着吃了吧。這幾天大家都辛苦了,補補身體。”
“哎…”姚肆驚訝,“真的…真的就這樣煮了嗎…”一邊沒底氣地反問一邊看着晩蒂的臉色。她的确吃驚,沒想到晩蒂那麼輕描淡寫地說出選項,而且還很有道理。她的腦子甚至已經條件反射開始想象等會兒煮好的樣子。但是,薄薄的蛋殼放在她的手心,微涼的觸感很舒服,而且蛋是她撿的,還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蛋呢?
又擔心自己非纏着人要決定,人家真的做了又不答應,感覺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姚肆聲音後來都直接變小消失成唇語了,附帶一個微微尴尬的微笑。
晩蒂不會生氣吧?
姚肆心裡頭有些打鼓,晩蒂每天要做的的事情很多,而且都是關乎她們生存前途的大事。自己搞這一出豈不是搗亂嗎?
正準備道個歉就出門,就見那邊晩蒂也站起來,笑着走向自己,“舍不得?這不是就有答案了嗎,好好養着吧。”
“哎?好!”笑臉馬上在姚肆臉上失而複得,又關心道:“你要出去嗎?”
晩蒂點頭,“我要去洗澡,你要一起嗎?”
“要去要去,等我把蛋放下我們一起去!”姚肆風風火火馬上跑出去安置她的蛋。
走的路上遠遠看見姬文雪,眼睛放大一溜煙兒跑過來了,“哎?你們要幹什麼去,有什麼集體活動我忘記了嗎,開會還是開荒?”
“去洗澡。”晩蒂回答,“要一起?”
“當然當然,走吧!那會兒我還在想那邊湖裡的水很清澈,在皮膚上涼涼的劃過很舒服,沒想到馬上就可以去啦!”姬文雪顯得格外興緻勃勃,因為這些天一直奔波,而且這個地方還很陌生,大家都聽晩蒂的話,不去太遠的地方輕舉妄動,洗澡對她們竟然也成了奢侈的事情。
到最後一路走一路問,姜走微和赢昭也都加入了進來。
“哎?晩蒂姐姐,但是這不是去湖那邊的路吧?”姬文雪看着周圍的景象道,可見大家都沒說話,又有些懷疑自己,“難道是我記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