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瞪大眼睛,磕磕絆絆開口:“大哥兩個月前就失蹤了,那天..........”
"别喊他大哥,你現在不配。"
陸川話被打斷,也不敢生氣,繼續道:六個月前,西南山清風派突然滿門遇害,聽說門派内的人全都死了,身體變成幹屍,死因卻不明。族長與其他門派的人一起去探查。直到兩個月前,所有人都沒了消息。”
“我在山下聽過一點清風派的事,所以父親是兩個月前同其他人一起沒的消息,一起失蹤?你沒有阻攔父親寄回的信吧?”陸雨清手腕一挑,劍身随之移動,抵在陸川下颌。
“别的門派裡,也有你這樣,趁機作亂的小人嗎?”陸雨清玩味一笑,繼續道:“二叔,聽你說完這些,我後面大概會下山探查父親去向。但族中有你,我不放心啊............”
陸川猛然後退,眼睛盯着脖間長劍,驚恐而顫抖道:“你......你怎麼敢......你怎麼敢殺我!我是你二叔!是你父親的親弟弟!”
“二叔,你該慶幸,我開棺時并未見到......要是見到的話,你現在已經去黃泉領路牌,投胎轉世了。”
陸雨清轉動手腕,語速緩慢,聲音低沉,似是哄睡孩童般溫柔的低喃。“還是放你一馬,讓你多活了半盞茶的時間。”
“現在,該上黃泉路,去判官面前,陳述你的罪過了。”
夜風吹滅燭火,光影消失那一秒,驚恐定格在陸川渙散的瞳孔,利劍滴血,靈堂已悄然沒了聲息。
翌日清晨,陸雨清召集全部族人到祠堂,宣布自己将代為族長處理族中事務,待父親回歸,便族長之位将歸還。
衆人沉默之時,一男子站出人群,高聲道:“二長老呢?按理來說,應當先由族中長輩接管吧。師姐你雖有陸氏一族百年來唯一一位天才劍修的稱号,卻年紀尚小,怕是不能擔此重任吧。”
陸雨清看清男子容貌,沒記錯,應當是陸川門下的。
“二長老陸川,昨夜已經認罪自戕,去閻王爺那裡報道了。我雖年紀不大,但跟随族長協助處理事務多年,對族中重要事務比許多長老清楚。你還有什麼異議嗎?”
陸雨清環顧室内衆人,不平者多為陸川門生,見他們聽到陸川死訊,臉色陡然變差,不由得一哂。
“希望各位引以為戒,其他人還有異議嗎?沒有異議的話,就都散了吧。各位長老留步,請随我來議事堂,我有要事相商。”
議事堂内,陸雨清認真道: “族長失蹤一事希望各位長老不要聲張,雨清不日将下山追查父親去向,屆時還請各位長老提高警惕。最近幾家門派遇難的事,各位應該有所耳聞。如若遭遇不測,危難時刻,望大家保護族中婦人孩童,保護門派血脈。”說完,陸雨清臉色凝重起來。
陸氏一族與其他修仙門派有所不同,原先隻是望陸山的守山人,機緣造化之下,成為西南門派之首。
“雨清,你下山尋找族長,那族中事務交給誰處理呢?你不是說要代為處理嗎?”三長老率先開口。
“平常事務如往常一樣,各位長老可自行處理。大事不常有,若有大事相商,便可傳音,雨清會盡快趕回。族中有師弟師妹,我相信他們會盡力保護門派。”陸雨清回答。
“當然,在出發之前,我會在山門設陣,一有異變我便會以最快的速度趕回陸山。”
“各位長老知道,其他門派遭遇不測,我們不能坐以待斃,我此行下山,不僅是尋找父親去向,更是要探查誰人在作亂,尋得安甯。”
三長老歎口長氣,說:“太危險了,族長就你一根獨苗,我們不放心你一個人下山,若是族長回來,我們不知道要如何交代啊……”
陸雨清擡手将淩霜劍亮出,說:“有淩霜劍在,我就是有九條命的貓。”
淩霜劍,一把看起來十分普通的神劍,劍身輕薄,通身為銀色,劍柄處鑲嵌一枚碧綠菱形寶石,纏枝花紋簡潔,圍繞劍柄,延伸出不知名花朵。來源不明,在族中沉睡三百年,期間無人能令其出鞘。
陸雨清六歲第一次拿劍,淩霜劍便自動飛到她手中。别人用木劍啟蒙,她用淩霜劍啟蒙。如今十八歲,陸雨清已經劍意化形,與淩霜劍心神相通。
“各位放心,我不會單打獨鬥。修仙門派之首,五行宗即将開啟大選。我會隐姓埋名,混入其中。五行宗七年一選,如今提前三年,想必也是因為最近不太平,想增強宗門力量。”
陸雨清說完,起身走到門口,又轉身道: “諸位長老放心,有我一日在,我就會護陸氏一族一日。”
天光傾灑在少女身後,為其鍍上一層金邊,幾人一時接不上話,陸雨清先是挺直脊背,繼而認真的,朝大家彎下腰來。
“陸氏一族,就拜托大家了。”
“陸雨清,誰允許你繼續下山!又是誰給你的膽子,混入五行宗!你就呆在族中,哪裡也不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