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泷塘粗略地掃了一眼,這群人一共五個,兩女三男,其中有個女的看起來還未成年。
“歡迎加入我們,我是林堯,郵件的發送人。”林堯臉上挂着得體而不失親和力的笑容,他伸出手。
他就是那個第一名,霍泷塘出于禮貌和他握了握,同時把他打量了一遍。這個林堯有着張清秀的臉蛋,一身穿着打扮也是簡單幹淨的,這第一印象在霍泷塘腦海中自動轉換成三個字——小白臉。
按照系統的說法,他們聚集在這裡的六個玩家已經占了這個副本的大半,再算上潛伏在後面的法勒,還剩兩個玩家到現在都沒有露過面,也不知道這倆家夥是藝高人膽大,不屑與他們為伍,還是單純地不相信他們。
林堯作為發起人,自覺地承擔起了介紹工作,他簡單地給霍泷塘介紹了一下之前來到的另外四人。長相有點陰翳的也是他們之中看起來年齡最大的大叔叫李峰馳;那對恰好被分到同一個副本裡的情侶,男的叫榮俊,女的叫梁文雅;剩下那個一直在走神的女孩叫許穎。
其中李峰馳大叔上來就自報家門是“晉級”沒通過回爐重造的,霍泷塘安靜地接收着信息,雖然這個叫林堯的沒明說,但他主觀地認為這家夥也是從“晉級”回來的玩家,其他三人他暫時看不出什麼苗頭來。
關于“晉級”他隻在馮禹霖口中聽到過隻言片語,再加上他在閱讀規則的時候匆匆掃過的一眼——按照他淺顯的理解,大概就是區分新手玩家和資深玩家的分水嶺,沒通過“晉級”的玩家會按照在“晉級”中的表現,被遣返回合适等級的副本從新開始,于是這個過程便被玩家們戲稱為“回爐重造”。
在林堯看不見的個人終端上,霍泷塘正飛快地編輯着郵件,将現場的情況實時共享給法勒。
霍泷塘一封封地發着郵件,可那邊一點動靜都沒有,他甚至都懷疑法勒根本沒有跟上來。
短暫的介紹很快就結束了,霍泷塘停止發郵件後法勒那邊才發來了一封回複:“注意那個女孩,她是‘原黨’的人。”
女孩?霍泷塘的目光小心翼翼移到與其他玩家稍稍拉開了一些距離的女孩身上,她保持着一個站好了隊卻又有些疏離的距離,她的注意力似乎不在副本上,一個人心不在焉的,也不與其他玩家交流。
仔細一想,她的神态與新人玩家的驚慌失措、普通玩家的謹慎認真、資深玩家的不屑一顧都不太相同。霍泷塘探尋的目光太過實質性,走神的女孩有意無意地瞥了他一眼,他趕緊将目光落到了地上的某塊小石頭上,這樣的女孩竟然加入了那個無惡不作的“原黨”,他有點驚訝。
而更讓他想不通的是,法勒應該跟他來到指令遊戲的時間差不多長,可也就是這麼點時間,他已經有名到了随便來個“原黨”的人都能認出他來了嗎?
到底是他太謹慎了有點神經過敏,還是他在這期間又做了什麼出格的事情。
“好了各位,”林堯看了看系統終端,确認了時間,“看樣子剩下的三個玩家是不樂意和我們一起行動了,哈,當然也可能是距離太遠了趕不過來了。”
聽到這,那對情侶中的男人榮俊發出一聲輕微的嗤笑,引來了其他人鄙夷的目光。當然,這其他人中不包括霍泷塘,他此時正被“原黨”折騰地鬧心,沒空搭理這些玩家的小打小鬧。
“大家也都接到了系統的附加指令了吧,為了更方便合作,大家表明一下立場吧。”林堯提高了音量,說道:“當然,我事先說明,這隻是一個附加指令,失敗與否都不會威脅到我們的生命,所以通過副本——‘存活’才是我們的首要目的。”
“你少在這和稀泥,附加指令中明确提到‘失敗的一方要接受懲罰’,沒人想當失敗者。”李峰馳叼着根煙,聲音有點含糊,說的話卻是帶刺的。
林堯被人當面怼了回去神色也沒變化,得體的笑容像是長在了臉上:“可是系統并沒有把誰是‘入侵者’告訴我們,與其剛開始就窩裡鬥,不如順其自然。”他又不動聲色地怼了回去。
李峰馳憤憤噴出口煙,将燃了半截的煙頭丢在地上狠狠攆滅。
“我是‘獵人’陣營的,你們呢?”林堯自明立場道。
李峰馳從鼻子裡哼出口氣:“我也是。”
那對情侶也點頭表示立場相同。
按照站位輪過來,應該是那個叫許穎的女孩了。她像是剛從噩夢中驚醒,有些迷茫地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點什麼:“啊……我是‘獵物’陣營的……”
她話音落下,之前表明立場的除了林堯外的三人都拿獵人盯上獵物的眼神看向她。她這才察覺到,自己似乎引了一些麻煩上身。
“我也是‘獵物’陣營的,很奇怪嗎?”他們看那女孩的眼神讓霍泷塘渾身不舒服,他順勢把槍口掰向了自己。可那些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又不一樣了,那眼神中更多的是懷疑,似乎是不相信他這樣看上去有能力當獵人的家夥非要當個獵物。
果然,跟法勒說的一樣,就算是說真話他們也會懷疑。霍泷塘放下心來,就讓他們自己猜去吧。
霍泷塘把目前收集到的信息一股腦地發送給法勒,真真假假的他分不清,就留給法勒煩心去。
兩個陣營的人不動聲色地站成了兩隊,實際上是林堯和霍泷塘站着沒動,剩下幾人按照陣營站了過去。
“大家别這樣,我們可是一個團隊啊,這樣搞分裂,何必呢?”林堯這才不緩不急地出來打圓場。
霍泷塘有點捉摸不定這家夥到底是來勸和的,還是根本就是出來搞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