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到十天,他的郵箱裡就被這些個沒用的東西堵了個水洩不通。
法勒在看過郵件後,把這些塞滿了郵箱的東西一封一封删了,然後給霍泷塘發發了一封簡短的郵件:“醒了。”
這個時間前不着飯點後不着睡眠,霍泷塘這幾天條件反射地聽到郵件提示音就打開郵箱查看,雖然之前每次滿懷期待地打開都會失望就是了。
但這次不一樣了,因為他看到了這封新郵件發件人的位置,是那個他一直期盼的那個名字。
隻是郵件内容的内容裡的兩個字,在霍泷塘眼裡就是明晃晃的——我還在生氣哦。
果然還是在生氣啊,霍泷塘關閉了系統,獨自坐在沙發上沉思了一會,最後還是又把郵箱翻了出來。
就算是會挨打挨罵也得去,逃避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霍泷塘下定決心,開始編輯新郵件:“我想去看你,可以嗎?”
郵件發出後,霍泷塘将郵箱打開又關上。
沒有回複,沒有回複,還是沒有回複……他絲毫沒有考慮到是自己每秒都在打開關閉郵箱舉動的問題。
而法勒沒能第一時間回複他的原因其實是,他在應付格蘭德。
格蘭德時不時地就會進來探望他一下,見到他醒了自然也就留下來陪他一會。
法勒本來都做好裝啞巴蒙混過關的準備了,誰知道格蘭德這次竟然規矩得很,沒動手動腳也沒有言語騷擾,在床沿坐下後第一句話就是:“他上鈎了嗎?”
法勒愣了愣,雖然他不太意外格蘭德能猜到他想做什麼,但沒想到他會這麼直白地說出來。
“還把我一起算計進去了,嗯?”
法勒看着他一點點湊近,現在移開視線反而表現得心虛,于是隻好拿眼睛盯着他。這是生氣了吧?法勒忽然意識到,這可能是他第一次捕捉到格蘭德外洩的情緒,想着他眼裡就帶上了笑意。
格蘭德湊近了,發現那雙漂亮的藍眼睛裡除了淺淡的笑意之外還有些紅血絲。
“還笑。”他忍不住将手蓋在了法勒的眼睛上,這樣他終于可以沒有心理壓力地湊在法勒耳邊說:“看看你把自己弄成了什麼樣。”
“你就沒有想過把自己弄成這樣,之後的晉級怎麼辦?”格蘭德感受着睫毛随着眼睛閉合時在掌心留下的輕微的刮擦感,掌心有點癢,心裡也有點癢:“要是沒有葵,你怕是真的要推個輪椅進副本了。”
葵……法勒記得他在天梯排行上瞟到過這個名字,當時印象還挺深的,因為天梯最頂端一連串都是這種非常簡潔的名字。
那這次還真是讓老闆破費了,法勒想着,要把這樣的玩家請來代價估計是不會小。
“謝謝老闆,讓您破費了。”他沒法開口,隻能用郵件回複格蘭德。
雖然沒能聽見聲音,但格蘭德幾乎能想象得出他說這話的語氣,看着是很真誠其實涼薄得很。
可他就是喜歡,格蘭德遮着他的眼,隻能看見他的鼻尖和有些幹燥的嘴唇:“那麼,我可以要一點獎勵嗎?”
陌生的呼吸靠的極近,格蘭德在問完後沒有退開,是在等待他的回答。
法勒記得這個惡劣的家夥對他以前的幾任助理們做過什麼,這并不是什麼難查到的事畢竟格蘭德自己也沒有多加遮掩。
玩死幾個人類對于他來說可太正常了,法勒在被子底下的手悄悄活動了一下,是反擊的準備。
但他在郵件中回複的是:“嗯。”
法勒握緊的手指漸漸松開,因為他等了半天,什麼想象的場景都沒有發生,除了嘴唇上輕柔濕潤的觸感,甚至連裡面的舌頭都隻是被稍縱即逝地勾了一下。
“謝謝款待。”被觸碰過的嘴唇總算是有了點血色,格蘭德滿意了,完事後貼心地幫他抹去了唇上的水漬。
隻有這樣?法勒心裡疑惑,不過這樣也好,至少不用那麼早放棄這個還算是好用的靠山。
法勒發郵件:“對了,他等會要過來。”
閑話結束,該說正事了。
他們之間已經不需要點名這個他是誰了,格蘭德雖然看那個人類很不順眼,但計劃已經開始了,容不得他叫停。他挪開了那隻遮擋視線的手,順手蹭過臉頰,裝作大度地說:“那行,我先出去了,你自己要小心。”
小心别被他發現了。
直到碰門聲響起,法勒才給霍泷塘送去回複:“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