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池家别墅的确不會吃人。
陳亦鶴在樓下和樓上淺淺的逛了一圈,的确很安靜,甚至連人都沒有,遠離煙火氣,有一種說不上來的孤獨感。
如果在這裡住的話,的确不會少了金錢和權利,但少了難以補缺的溫暖。
池時就在這邊住了17年,是他待在這裡都得被憋出心理問題。
"你還在逛?"江棋在二樓探出頭來。
陳亦鶴:"熟悉一下,以免到時候明天出來的時候什麼地方都不知道。"
啊,好是好,就是大過頭了,有點容易迷路。
"你一般情況下隻會在二樓客房那邊待着。因為根本不會出來,出來了也頂多就是出去花園那邊散散心。"江棋說,"你覺得……有點壓抑?"
這種感覺像是心髒某一處隐隐作痛,說不上來的難受,陳亦鶴在樓下猶豫了兩秒,點點頭:"沒見過這麼大的别墅,而且這裡太安靜了。"
池家别墅整體采用的是灰白色調,沒什麼色彩鮮豔的地方,與其他别墅差不到哪裡去,日常也很少人住,池時要去鄭源上學,池期也不常回來,最活躍的是這裡的仆人了。
那麼完美,卻總是缺了點。
"安靜很正常,今天他們都在,要是弄出什麼大蛾子的話肯定是要受罰的比以往的一些懲罰的要重多了。"說完指了一下旁邊的房間,"你要是無聊,這裡有一個小型的圖書館,裡面放了挺多資料的,你可以看一下。"
陳亦鶴失笑:"我沒這麼愛學習。"
他沉默的看着樓下的人,最後歎了一口氣說:"早知道不來了,好不如在出租屋裡悶着也快樂些。"
"來不及後悔了!"池時一把摟過江棋的肩膀往房間裡帶,又往樓下喊:"來都來了,這麼急着走幹什麼?上來一起玩會兒。"
陳亦鶴還沒有來得及上樓,就聽見樓上江棋正在反抗地喊死開,結果又被池時的笑聲給掩蓋住了。
現在倒是熱鬧多了。陳亦鶴美滋滋的上了樓。
門砰的一聲打開,房間裡的聲音瞬間傳到外面。
"弄什麼啊?各位……"陳亦鶴剛剛說出一句話,瞬間感覺氣氛不對,睜開眼睛看了一眼。
江棋正用手把池時的頭壓在桌子上。
陳亦鶴:"……"
池時:"……"
……哇,壯觀。
"這……"陳亦鶴非常想跑,剛往後退一步,他的頭就轉過來了。
江棋一臉微笑看着門那邊的陳亦鶴,手下的池時剛剛想擡起頭來,又被強行摁了回去,在桌子上砰了一下。
陳亦鶴倒吸一口氣。
來錯時間了。
"你怕什麼?我壓着的又不是你。"江棋異常溫柔地說。
陳亦鶴瘋狂的旋轉腦子,愣是憋不出一句話來,實在沒見過這個人暴力的對别人,沒有任何的措施來面對現在的局面。
"啊……哈哈……"為了以免火燃到這邊,陳亦鶴扯出一個笑,不動聲色又往後退了一步,餘光掃到了走廊正在趕過來的葉集,像是找到了救命稻草一樣,又往走廊那邊走了幾步,還時刻觀察着房間的動向。
剛剛房間門打開了的時候葉集就在樓下聽見了聲音,想着看看樓上是什麼樣的情景,剛來到二樓就看見愣站在門口的陳亦鶴,在他的眼睛裡看見了求助和害怕,瞬間好奇心拉滿,不顧二樓中奇怪的氣氛,非常大膽的往門那邊走進去。
陳亦鶴看着瞪大了眼睛。
說個實話,江棋本人性格是個非常溫順的性子,一旦生氣起來,防火牆都防不住。
葉集剛進門時還用餘光掃了一眼旁邊的陳亦鶴,結果在對面人的臉上好像看見了"好自為之"這四個字一樣。
不過剛進門就被這一番風景給壯觀到了,瞎得人眨了好幾下眼睛,又揉了一下眼睛,才看懂面前的局面。
自家暴脾氣非常記仇有仇必報的少爺被他的同學摁在桌子上,臉都擡不起來,安靜得像死了一樣。
……哇。
"呃,這是怎麼了?"葉集試探性問。
江棋擡起頭來,禮貌的笑笑說:"沒什麼,我們隻是在玩而已,同學之間的打鬧嘛。"
好一個打鬧。葉集非常識趣的又退回了門外,甚至向門後的陳亦鶴揮手讓他進去,一套動作下來行雲流水。
陳亦鶴雖然非常不想進去裡面燃着火的戰場,但是心是一個想法,身體是一個想法,就這樣子走進去了,門還被葉集輕輕地關上。
整個房間窒息地安靜了一分鐘,最後聽見微弱的聲音說:"……我錯了……"
江棋沒松手。
"我不應該拉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