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家好歹是廣越集團的幕後大老闆,你确定能搞定?"鄭景元出了公司門口,疑惑聽這番話。
陳亦鶴莞爾:"隻要他有良心,他會來的。"
鄭景元也不多說什麼,跟個沒事兒人一樣把微型對講機塞回口袋裡,裝閑遊的行人一樣到處逛了起來。
廣越集團近日都被警察封鎖了起來,高層人士一半以上都進了警局進行詢問審查,少部分高層人士與庭野有所接觸。
洛解坐在辦公桌前把那些話聽了個遍,冷靜問:"現在我們能接觸到的隻有他的代理人,那位所謂的幕後大老闆這麼多年來都沒有露過臉,甚至連性别都沒辦法審核,你确定那幾句話能引出他?"
"這我不清楚,我隻想破這一個案子。"陳亦鶴說,"至少現在我們能确定狼人殺這一局裡另外一個人身份了,就是有點可惜,不是活的。"
"庭野?"洛解把界面轉回狼人殺介紹,"名字叫通行者。"
"他這個角色倒是挺好解釋的,極緻的黑和極緻的白,無論選擇誰都會面臨最快的死亡。"陳亦鶴開車把通話連在屏幕上,傍晚黑了半輪,那輛奧迪徐徐離開了現場,"雖然還是不能确定這場所謂的遊戲究竟參加了多少人,但是大概……我可能有思路了。"
"不過在這之前,我必須得去認證一個事。"他溫和說。
文南市局19:51分。
"喏,就這幾個人。"洪瑤指了指裡面的人,那一批人都是排除中發現有問題的,解釋不清,讓人懷疑的,陳亦鶴剛給江棋打完電話,整個人心情甜絲絲的,還來不及說什麼,角落裡的那個刑警舉起手來,表示自己有話要說。
那個刑警看起來很年輕,眉清目秀,小青年型的刑警在整個行業裡算不上少見,近幾年來派出所、看守所、警局裡到處都有,混在人群裡根本就發現不了。
陳亦鶴盯着那張臉看了半天,确定沒什麼異常之後松了一口氣讓他說話,那個年輕刑警說:"是我跟庭野認識。"
旁邊幾個刑警都回頭看他,眼裡是不可置信,他們是隔壁隊的刑警,剛過完實習期不久,關系都非常好,上下班微信都有聯系,卻沒發覺到他跟這件案子裡嫌疑最重的人有聯系。
"庭野是我養父,名義上其實也算不上,我跟他沒有建立父子關系,他之前資助我上學,這十年來都是。"那個年輕刑警吃力的擡頭去看陳亦鶴,聲音顫抖:"我不知道他究竟幹了什麼,但是我真的能确保他不是壞人。"
陳亦鶴把其他幾個人叫了出去,自顧自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看着他,說:"十年來他做過大大小小的違法事件,你一件都不知道嗎?"
"他從來沒跟我提起過他生活上的事,除了給錢我資助我偶爾過來看我之外,我基本都不知道。"年輕刑警說,"我聽洪姐說,他是因為保護我死了。"
"他人真的很好的,真的,他住在我家附近的時候都會幫我,也會幫鄰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也會出手幫助他,從來都不會幹那些事。"他說,"陳副隊,我不相信。"
"我也不相信。"陳亦鶴起身輕輕拍了拍他肩,"配合調查吧,回頭我們會給你一個交代。"
除了詢問室門的時候,陳亦鶴輕聲把門帶上,将裡面無助卻又勢力掩蓋的哭聲都掩護住,在門外靜靜等了半小時才讓調查的刑警進去。
洪瑤擔心道:"你就這麼确定嗎?不怪庭野反手一個加入‘狼人方’就好玩了。"
"如果有選擇,他不會想死的。"陳亦鶴打斷道,"他既然選出了警方,既然留戀,我們也會給予他一個最終的答案。"
洪瑤抿了抿嘴,轉身回辦公室整理資料。
樓梯口傳來是腳步的聲音,陳亦鶴撇了一眼,開玩笑說:"洛隊,你半夜總在這裡沒聲沒息的很吓人的。"
洛解岔開話題:"你接受不了,是嗎?"
站在那裡的人忽然停住了動作,又假裝沒事一樣把手揣在了褲兜裡,笑道:"接受不了也沒辦法啊,畢竟也是必要要經曆的。"
"庭野從十年前應該就獲得了這個身份,他一直以來都想着逃離,所以才會一直以來觸碰法律的界限試圖引起警方的注意,希望警方注意到這一場遊戲的存在,可是卻都失敗了。"陳亦鶴說,"我會給他交代,是因為他選擇了對的那方,我不會讓他的掙紮再次落空。"
"這場遊戲能在警方的眼皮子底下進行不是不可能,十年了肯定會有傷亡人員,但是這麼多年來卻沒有引起警方的注意。"陳亦鶴斟酌半刻,"源頭應該不在文南開始,而是在另外一邊對應時間十年前。"
洛解靜靜的看向他,等待下一句。
他說:"十年前發生過什麼……洛隊你應該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