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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白衣紫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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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魔混種如今遮掩了氣息,完全幻化為人類的模樣,還給自己起了個附庸風雅的名字叫“靈葵”。

靈葵人還沒到,就被門檻給絆的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給火翎行了個大禮。

再配上靈葵那副哭哭啼啼一副天塌下來的模樣,活像是來給火翎哭喪的。

“火翎你可不能死啊,你死了,我的仙算測試可怎麼辦?”靈葵凄然道。

“别擔心,我要死也是五百年後壽終正寝。”火翎嘴角抽了抽,“要是你那時候仙算都不過關,不如找塊豆腐撞死算了。”

“既然有别的人來照顧你,我就先走一步了。”譚希桃揮了揮手,從腦後摸出來一副琉璃眼鏡戴上,“衆仙會裡的事多得很。”

待譚希桃走後,靈葵才驚異的看向火翎:“你小子究竟是多大的福氣,受個傷都有尊主的内門弟子親自照料?”

火翎看了看半身不遂的自己:“這樣的福氣送你好不好?”

“裝什麼?你和我可不一樣,你身體中流着炎魔的血。炎魔是什麼,炎魔是我們魔族之中最耐打耐摔耐蹂.躏的,即便是将頭砍下來都不一定會當場就死.....”後面的話被劈頭蓋臉而來的被子給堵了回去。

耐打耐摔耐蹂.躏的火翎一躍而起,也不顧元神不穩所帶來的眩暈,頭暈眼花地用被子将靈葵卷在了裡面,伸手就是一頓亂揍。

其實靈葵并沒有說錯,對尋常人修士來說需要花上月餘休養的元神離體,火翎隻是花了兩三日便恢複如常了,隻是恢複後的這些時日裡,火翎卻總是十分暴躁。

有時候他能在課堂上聽見最後一排弟子們的閑聊聲,有時候在午睡時,甚至會被落花嶺外小溪的流水聲吵得難以入眠。

最終,火翎隻能帶着兩個碩大的黑眼圈重新敲響了衆仙管理部的門。

開門的是譚希桃,她訝異道:“這麼巧,正巧尊主讓我來找你。”

“找我?”火翎在頭暈眼花之餘,甚至還聽到了後面幾個執行者們的說話聲,活像是有一千隻蟋蟀在開酒局,隻覺得更加心浮氣躁了。

譚希桃随手抽出了一張清淨咒就貼在了火翎腦門上,那一瞬間,世界終于再次歸于寂靜:“走吧,衆仙會管理部這裡有法陣,正好可以直達峰頂。”

淩雲峰是整個朔原澤最高的山峰,但卻并不是最豪華的一座。

火翎曾因為仙文考零分而被聞雪仙君帶去她居住着的缥缈峰,峰雖并不算高,一草一木卻都極盡優美華麗,有泉水自從山頂流淌到山腳,最後成了個粉色的溫泉池,池中常年飄着各色仙葩。

那時候,火翎便順着連接各山峰的回夢廊朝着淩雲峰望過一眼,隻覺得那山像自山腰處往上,就像是平地戳起的一根針,又尖又窄,橫豎也不像是能在山頂建什麼豪華建築的。

昕音仙尊這樣成日裡住在針尖上,也不覺得身下紮得慌?

待到淩雲峰頂,火翎就更覺咋舌,那山頂除了一棵醜的出奇的樹與一些亂石野花外,就隻剩一間清雅秀麗的....小木屋,上書“水雲居”三個漆金大字。

木屋外有着一大一小兩個法陣,連通山腰處的衆仙會處理部,想來是用來作傳送文書資料之用。屋外還有幾個小間,造型獨特,用途未知。整個峰頂煙霧缭繞,一切似乎都看不真切。

火翎征詢的朝着譚希桃望了一眼,企圖從她的目光中看到否認。

然而譚希桃卻隻是從善如流的敲了敲門。門自動開啟,露出裡面那個毫不起眼的小室。

小室中隻有一隻黃銅香爐,上面是一隻同樣黃銅材質雕刻成的神獸,似獅非獅,口中叼着一枚銅錢,因為眼睛太大,那神獸看起來甚至還有幾分像貓。香爐中幽幽的飄出茉莉香,能使人緊繃的心情瞬間放松下來。

火翎正打算再次詢問譚希桃昕音仙尊究竟在何處,卻見譚希桃朝着香爐的左面邁出一步,并示意火翎也一起站過去。

火翎這才看出,那地上竟還化了一個法陣,此時法陣發出金光,一扇方才并不存在的雕花小門在他們身後緩緩打開。

昕音仙尊竟然在淩雲峰上設立了空間結界。不過想想也是,就方才那小木屋的寒酸樣,哪裡配得上昕音仙尊這位在針尖上跳舞的衆仙會第一人?

火翎便跟着譚希桃進入了那空間結界之内的書房。

書房内煙霧缭繞,一眼望不到頭,隻能見到一張極其寬大的書桌與後面浩瀚如海的書架。整座書桌都被濃重的紫氣包裹住,許多傳音紙鶴如同星辰蛛網一般環繞在那紫氣周圍。

衆仙會名下有十二主城與七十二座分支小城鎮,其中最為繁華的一座,叫做金玉城。昕音仙尊身為修真界第一大巨頭,照理是該在金玉城辦公的,可他常年居住在朔原澤,各類信息卻能準确無誤的傳達到各大門派之中,靠的就是聯絡符與傳音紙鶴。

此時那些傳音紙鶴們或高或低的圍繞着那紫氣飛旋,若是再仔細看一些,會發現那紫氣之中,泛着點點金光,其中坐了一個白衣寬袖的人。

“希桃,你先出去吧。”随着一道清冷的男聲響起,那萦繞在白衣男子周身的紫氣變淡了些。透過那圍繞周身的紫色霧氣來看,那人身形瘦削且單薄,仿佛是下一刻就會立即飛升仙界。

昕音仙尊,當真是隻喝露水嗎?怎麼那麼瘦?

譚希桃一走,偌大的書房便回歸寂靜。火翎瞧着那看不清面孔的白衣人,竟當真生出了些昕音仙尊是在針尖上辦公的錯覺。

“為什麼故意考零分?”昕音仙尊突然出聲,打斷了火翎的思緒。不同于之前與譚希桃說話時的清冷,昕音仙尊的這一句質問,聲音冷的像是摻了冰渣。

昕音仙尊叫他上淩雲峰就是為了說這個?

火翎沉默不語。昕音仙尊的靈壓非比尋常,若是換了别人,火翎定要辯上一辯,說那些無聊的課程對自己這個與凡人無異的魔族混種來說毫無用處。

可是昕音仙尊本身帶來的壓迫感太強,火翎隻覺得自己的胸口像是要喘不過氣,心裡便更覺不忿,對昕音仙尊仗勢欺人的印象便又加深了幾分。

“為什麼不說話?”昕音仙尊再次出聲。

“我沒有故意考零分,隻是因為不會。”火翎脫口而出。

“好一個因為不會!”昕音仙尊的聲音又冷了幾分,清洌洌的像是空谷幽泉,“你仙算每次都能滿分,仙術,仙文還有三界史卻都是零分。我倒是不信了,能将仙算考滿分的腦子,竟會背不出區區仙文與三界史?”

火翎依舊沉默不語。

“你不想經過測驗拜進進長老的内門嗎?”昕音敲了敲桌子,老氣橫秋的姿勢令火翎想起了滿臉褶子的薮長老,“年紀輕輕怎麼毫無志向?每日混吃等死的像個什麼樣子?”

“因為我覺得仙文課毫無用處。”待昕音的靈壓收起了些,火翎的忍耐也到了極限,“仙文課上學習的大道理難道對精進修為有什麼益處麼?難道将衆仙會的宗旨默寫一百遍,我就能開靈竅進入煉氣期了麼?我是魔族混種,像我這樣的人還能有什麼大出息麼?混吃等死對我而言已經是最好的日子了。”

火翎以為自己說出這樣的話,必然要面對昕音仙尊随之而來的暴怒,甚至是将自己逐出門派,可是昕音仙尊卻依舊是平靜的端坐着,聲音也與先前别無二緻:“如今的衆仙會之中,究竟有多少魔族混種在任職,你了解過麼?”

說着,手指輕觸身旁的一隻金色紙鶴,紙鶴化形,成為一本厚重的名冊。昕音仙尊将那本名冊攤到火翎面前:“自己看看吧。”

火翎接過那名冊,随手一翻,便被驚住。衆仙會十二主城中,任重要職務的魔族混種們,達到四成之多,那些名字用以術法标注為紫色,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張紙頁。

每個名字的後面還标明了這些魔族混種們的職務,火翎簡單地看了一遍,竟也沒多少是閑職,都是實打實的要務部門,他們所獲得的每一項榮譽也都被詳細的記錄在名冊之内。

火翎合上名冊,眉頭卻皺了起來。

“我更不解了。”

昕音擡了擡手,火翎面前的名冊重新化為紙鶴,飛回昕音身邊。昕音摸了摸那紙鶴的腦袋,示意火翎說下去。

“這名冊上的人,許多我都曾聽說過,可是卻并不知道他們是魔族混種。若是衆仙會真如仙文課程上所說一般,對所有種族都一視同仁,那又為何要隐藏他們的魔族身份?直接讓他們以魔族混種的身份示人,不是更能暖魔族的心麼?”

“暖了魔族的心,也就要寒了仙族的心了。”昕音輕笑一聲,紫氣化作一隻紫色的手,在火翎頭上撫摸了一下,“冷靜下來了嗎?冷靜下來,就聽我說。魔族現如今的處境并不算好,有他們這樣為魔族争光的,卻同時也有着許多不約束自己言行,去給魔族抹黑的。現在向衆人公布他們的魔族身份,除了令他們一言一行更加受制于人,更容易被别人從職位上擠下來外,并無多大好處。隻有等整個魔族的處境變好時,公布他們的身份才更有益處。衆仙會惜才不問出處,我知道你其實很聰明,如果努力下去,很快就能進入内門,屆時,也很有可能靠自己的努力飛升或是在衆仙會中擔任要職。你若是覺得衆仙會如今待魔族不夠好,那就通過自己的努力,去改變魔族的地位,而不是整日混吃等死,對凡事都冷漠以待。明白嗎?”

若是換作十幾年後,了解了昕音仙尊本質的火翎,必然能找出這段話其中的漏洞,可是如今的火翎才五十四歲,放在魔族的年歲裡尚算是一個極好忽悠的小少年,就更不要說是在昕音仙尊這樣活了幾千年的老不死面前了。

于是火翎緩緩的點了點頭,似是在沉思。

他先前對昕音仙尊的印象其實并不算好,總覺得那是個滿口仁義道德的虛僞老頭子。可今日一見,他覺得昕音仙尊涵養極好,心中不禁就對之前自己的偏見而感到幾分赧然。

紫氣之後的昕音仙尊見到火翎臉上神情瞬息萬變,最後是面帶着幾分愧疚的垂着頭,就明白自己今日這通話大概是起了七八成的效果,于是揮揮手,周身的紫氣便漸漸消散開去。

火翎鼓起勇氣重新擡頭之時,恰好看見昕音仙尊隐去周身紫氣,露出紫氣之下,那張使整個修真界争論不休的臉。

于是,火翎剛提起的一句話就這樣卡在了喉嚨口裡。

眼前是一張極其好看的臉,眼睛大而明亮,眼尾有些上挑,隐隐帶着幾分不怒自威的意思。秀眉微蹙,唇形完美,唇色亦是鮮豔的紅,本該是生的偏豔麗的一張臉,卻因為那兩頰的肉和偏圓的眼睛而顯得有些稚氣未脫。

有些像....火翎前幾日在風月齋吃的冰皮雪釀糕。

他從未想過,傳說中活了兩千九百多年的昕音仙尊,竟是個相貌看起來不過十七八的漂亮小男孩。

見火翎隻是呆愣愣的盯着自己沒反應,昕音不禁将眉頭蹙得更深了些,那五官中豔麗張揚的部分便開始占了上風,整個人的氣質都顯得劍拔弩張了起來。

“還有什麼想說的嗎?”昕音稍稍收斂了些攻擊性,又恢複成先前那個冷豔高貴的樣子,“有什麼想問的想說的,都一次性說了吧。”

打一巴掌給一顆甜棗,先拒人于千裡再陡然拉近距離,這一向是昕音仙尊調.教人時的習慣作風。

在通常情況下,一般弟子都會回:“弟子知之甚淺,不敢妄言,還望尊主指教。”于是昕音深吸了一口氣,做好了繼續長篇大論的準備。

火翎:“尊主你長得真好看。”

饒是臉皮再厚的人,在這樣的猝不及防之下腦子也會有一瞬間的短路。

“咳咳咳咳咳....”一口氣吸了一半,清冷的空氣驟然沖入肺管子,昕音猛地咳嗽了起來。

昕音仙尊已經有一兩千年沒這麼嗆過了,這一咳,咳的是驚天動地,直咳的整個淩雲峰都在風雨飄搖,連侍立在門外譚希桃都忍不住探進了個腦袋。

“無事,你先回山腰。”昕音終于止住了嗆咳。指尖微擡,态度優雅的阖上屋門,将門外那隻好奇的腦袋隔絕在外。

定了定神,昕音仙尊在心裡深呼吸片刻,找回了原先的淡定悠然,遂直接開始了下一階段的忽悠:“你的體質非同一般,若是能好好修行,假以時日亦能成氣候。”

“能成氣候?”火翎喃喃道,“可是我看着那些術法咒文,隻覺得像是無字天書,根本無從學起。”

“那是之前,但是你如今靈竅已開,再修行術法,便不會覺得乏味了。”

什麼?

怪不得他這幾日,總覺得周圍的聲音嘈雜的很,日升月落時的靈氣波動,也攪得他無法安心入睡,原來竟是靈竅突然開了麼?

等等,他的靈竅,竟然是被一隻貓給一爪子劈開的麼?

火翎有些混亂。

趁着火翎混亂之際,昕音仙尊又拾起了甜棗之後的棒槌,重重的敲進火翎心間:“但你若是在這樣揮霍光陰下去,與廢人又有何異?這樣,你先去外面采一株仙花,制成鮮花符來給我看看。”

仙花?符咒?火翎平日裡與符咒相關的課聽得尤其吃力,所以一時半刻甚至都不知道這二者有什麼聯系。再加上被這樣一隻冰皮雪釀糕盯着瞧,火翎的舌頭便仿佛突然打了結:“花...花花花要如何才能變成符咒?”

“你....你的符咒課講師是誰?”昕音仙尊隻知道火翎是故意考零分,卻沒想到他竟然真的會連鮮花符這樣的入門符咒都沒學過,指着火翎半晌,努力抑制着自己即将脫口而出的髒話。

“是墨澤長老。”火翎應答道。

不知為何,火翎感覺昕音仙尊的手,好像有點抖。

果真是年紀不饒人,昕音仙尊看起來再是像一隻香甜軟糯的小點心,也是個将近三千歲的人了。修士年紀大了,也容易沾染些凡人們會得的病。

火翎覺得自己應該尊老,于是很禮貌的出聲提醒道:“尊主,你這....可能是中風前兆。多注意身子。”

昕音仙尊深吸了一口氣,将那隻顫抖的手移到了自己額頭上擋住了表情,語氣卻依舊是清泉流水一般的波瀾不驚:“你,現在就給我滾....走出去采一朵仙花,到時候你自會知道該怎麼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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