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老們幾乎是被這樣的掌門給吓了一跳,連手上正在進行的刑罰都忘了。
玹若:“你們以為我真的會對這樣不入流的魔族動心麼?”
宣渺的睫毛顫了顫,似乎是有些不敢置信的看向他的掌門。
“玩玩而已。你們将我逼得太緊了,還不能讓我發洩發洩麼?”玹若狀似無意的拾起某位長老吓得掉落在地的長棍,那上面的鋼針閃爍着惡毒的銀光,就像是宣渺此時眼中微弱而又無助的渴求,“既然被你們發現了,那遊戲結束,我來收個尾吧。”
然而她的目光卻是那麼地決絕。隻見,玹若将那長棍拎在手裡掂了掂,之後,便以十分的力道朝着宣渺的背上砸去
宣渺的背上本就已是傷痕交錯,慘不忍睹,這一棍下來,那血肉橫飛的場景甚是可怖。
而宣渺,心底裡的最後一絲堅持也似是終于被擊潰,被他自己咬得鮮血淋漓的嘴唇微微開阖,發出一聲低沉的痛呼。
玹若的手抖了抖,卻依舊緊緊握着那鮮血淋漓的長棍。那冷靜沉寂的面容,與前些日子裡手刃三千道者時并無甚區别。
又是一棍砸了下去。
一,二,三,四,五。
五棍之後,那長棍之上的鋼針便沾了從宣渺的血肉,再無法繼續使用。
玹若似是混不在意的将那長棍一扔:“先留他一命。昕音仙尊不是要在魔界附近造個新祭台嗎?明日,正好用他的血給祭壇開光。”
一位長老本想要出聲提醒,昕音仙尊很早之前就嚴令禁止過活祭,尤其是用魔族進行活祭。
但是看着一臉肅殺的玹若真人,他一時之間,竟也沒敢出聲。
隻能一邊在心裡暗暗感歎果真是最毒婦人心,一邊為長老們對掌門的絕對控制權而感到沾沾自喜。
于是第二日,玹若真人當真在潮汐祭壇邊生生的剔去了宣渺的血肉。
而正如玹若真人原本打算的那樣,在宣渺還剩半口氣的時候,昕音仙尊罵罵咧咧的來了。
“敢用活人祭祀,你們輕靈秘境可真是活的不耐煩了。”
一出場就讓執行者們給輕靈秘境開了一張價值二十萬月石的罰單。
又命人用龍須索将玹若真人捆了起來,帶回朔原澤聽候發落。臨走時還不忘捎上了不知死活簡直像是一具骷髅架子的宣渺。徒留輕靈秘境的一衆長老們在昕音仙尊留下的紫氣迷霧中暗自淩亂。
從宣渺後來那活蹦亂跳四處打滾的模樣來看,玹若真人剔骨剔得雖是極為可怖,但大抵并沒有傷到宣渺的根基。
隻是心上的傷,卻未必會好的那樣快了。
火翎自己的心傷都沒來得及完全痊愈,自然沒有興趣去做宣渺的情感導師,更沒興趣參與他和玹若真人之間的愛恨情仇。
于是,火翎朝那流民村的少女揚揚下巴:“跟我回去,你爹快急瘋了。”
“我不!我要跟着副門主當馴獸師!”
“馴獸師有什麼好當的,以後頂多和我一樣在個四面漏風的便宜戲團裡看一堆貴族的臉色,還不如跟着你爹做生意來得好。”
“哪四面漏風了?!!!”宣渺怒道,“那劇院值二十萬零六百八十三顆魔石好不好!不便宜了!!”
火翎自動無視了宣渺的怒吼,開始清點來自流民村的熊孩子們。
熊孩子們自是一哭二鬧三上吊的不肯跟火翎走,火翎深覺頭大,隻能問宣渺:“你給他們畫了什麼大餅?”
宣渺兩手一叉,大爺似的說道:“你留下來幫我的忙,我就告訴你。”
火翎轉身就走。
一邊走,一邊還感歎,犬靈門的風格還真是變化無常。
火翎曾聽昕音說過,犬靈門行事手段極為兇殘,所以才被他以正義之名全數殲滅了。可如今,這群犬靈門的小弟子們簡直像是育幼院的小孩子,哪裡有一點點邪門歪道的邪教樣子?
等一下,育幼院?
宣渺?
不不不,不可能。火翎晃晃頭,将那個荒謬的想法抛出腦海。
昕音怎麼可能自己殲滅自己的門派。
看昕音之前提到犬靈門時那副大義凜然的模樣,絕對不可能和他有關系。
但是,昕音又為什麼要騙衆人,宣渺飛升了呢?
火翎漸漸停住腳步。
犬靈門将那狗頭基地建的離冥川巨淵如此之近,偏巧旁邊還有一座和衆神遺迹如出一轍的狗耳朵山,這世上哪有那麼絕倫的詭異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