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世間除了火翎與那個始作俑者之外,恐怕沒有人知道,這些原本該放在月靈部落之中的寶物,不知何時都已被替換成了虛影。
至于究竟是誰有這個本事在神不知鬼不覺中替換掉所有月靈部落中的實物,簡直就差直接将昕音仙尊這個罪魁禍首的名字寫在月靈部落的門匾上。
這也是火翎為何要一把火燒光月靈部落的主要原因。
宣渺在聽聞仙魔大戰場景之時,臉上不可抑制地出現了震撼的神情,可随之,卻又似乎恍然大悟,低低道了句:“原來如此。”
因為聊到的内容有關三界機密,所以火翎與宣渺身旁,被火翎随手支了個堪比能讓周圍衆人齊齊耳聾一般功效的隔音陣。
所以直到此時,宣渺才發覺,他的犬靈門一衆弟子臉上俱是驚恐。而他們驚恐望向的方向,是一名衣着翩跹的年輕女子。
粉色的裙擺如蝴蝶的尾翼一樣層層漾開,再配上那張豔若桃李的臉蛋,幾乎沒人能夠想象出,這人曾着一襲黑衣,手執一把短劍,在瞬息間取了三千入侵者的性命。
宣渺望向玹若真人,臉上的神情瞬息萬變。然而,就在火翎以為自己能見到什麼感人至深的重逢場景之時,卻聽從宣渺那顫抖的雙唇中吐出了這麼一句話:“喲,多年不見,我曾經的師尊大人變化可真大。瞧瞧這衣服的顔色,果真是如别人所說,老女人就愛裝嫩,都幾百歲的人了,穿這種顔色也不嫌惡心。”
說罷,還擺出了一副地痞流氓的标準姿态。
所以說,在嘴賤這一方面,誰是誰的師傅還真說不準,玹若真人剛一露面就被宣渺給噴了個體無完膚,一時間竟毫無還手之力。
玹若真人有些頭疼的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讓開。”
“你說讓開,我便要讓開麼?你當你還是我掌門麼?”宣渺笑得有些邪氣,“或者,你若是願意陪我睡一次,我或許會考慮和你這個老女人重新開始。”
玹若真人擡眸,那眼神和往日裡的不正經完全不同,就像是在看一個令人糟心的小屁孩。
然後,玹若真人從袖中拿出一枚長針,用長針将自己的馬尾綁成了個發髻,然後,又開始解自己的腰帶。
周圍的犬靈門弟子們都已經驚呆了。
宣渺似是被玹若真人現如今的不要臉給震懾住,講起話來也開始便得結結巴巴:“我我,我是說,先進去....在,在這裡不大好,那麼多人。”
卻見玹若真人的粉色外袍之内,是一件黑色修身長衫。玹若真人随手将那粉色的外袍往地上一扔,從腰間取下長鞭:“既然講不通,那麼就用最簡單的,打一架吧。”
“你,你要跟我打?”宣渺似是不可置信,“你居然還有臉主動跟我打??!你還嫌當年打我打的不夠狠是嗎??”
講理也不行打也不行,玹若真人幹脆調頭就走,看樣子,像是将宣渺的怒意給當成了個屁。
而宣渺的血煞陣便是在此時發揮了作用,由十幾名血魔之血形成的陣法在空中形成了一張血紅色的大網,将玹若真人團團圍住。
“就算找回了司幻之神遺物又如何,你們輕靈秘境的創始人也不過隻是雲鈴的一個侍從,為她賣命賣到這個份上了難道還不夠麼?更何況,你早就已經将乘黃之角交給昕音了,現如今丢了,卻依舊要你去找,你不覺得不合理嗎?”
玹若真人隻是默不作聲的站在原地,擡袖便是幾枚暗器飛出,齊齊飛向血煞陣的陣眼。
那陣眼處站着的正是那流民村少女,被那暗器的殺意吓得連連後退,可直到她退出一步後,這才發現,玹若真人射出的暗器,不過是幾片茶葉,看樣子,像是她常喝的“雨後清甜”。
那少女低罵幾聲,很快又站回了原處。隻是因為她方才的後退,整個血煞陣都露出了破綻,玹若輕輕松松便用長鞭卷走了那漫天蛛網似的紅線。
這些年輕靈秘境整天鑽在錢眼裡,玹若真人更是整天穿的花裡胡哨的,熱衷于研發各種稀奇古怪的暗器丹藥,火翎幾乎都要忘了,他曾在昕音的紫府中見過怎樣英姿飒爽的輕靈秘境掌門。
宣渺沒想到玹若如今的修為已經到了如此可怕的程度。眼看着玹若還剩最後一下便能從血煞陣中走出,宣渺突然上前,用自己的身體擋住玹若的去路:“所以找到之後呢?他如果再丢了,你是不是還得再幫他找回來?就跟給狗扔骨頭玩似的?他是半個神怕魔氣侵蝕,所以不敢來魔界,就讓你來。可你就不想想,以你現在那心魔程度,你也敢進朱雀山?南宮冰凝,你能不能清醒一點?”
玹若真人沒碰上過這麼不怕死的,硬生生在半空中收了力道,長鞭的力道自尾部往回碰撞,險些将她的一口老血給擊出來。
“宣渺,你究竟想做什麼?”玹若真人終于忍無可忍,“正如你所說,我們現在什麼關系都沒有,你不覺得你攔在這裡屬于狗拿耗子多管閑事麼?!”
“我隻是想要告訴你,當年的事....”宣渺完全不複之前僞裝出的毫不在意的模樣,“你知不知道,當年我們之所以會被長老發現,就是昕音告的密。為的就是以此作為要挾,得到輕靈秘境的秘寶。”
火翎:.....
還真是每段缺德故事裡都能找到昕音的存在。他究竟做了多少缺德事?又究竟得偷偷積了多少德才能不因為缺德被天雷給劈死?
“所以呢?”玹若真人的聲音出乎尋常的平靜。
“所以,我知道你當您其實是有苦衷的。”宣渺的聲音帶着些顫抖“所以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