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是土匪對土匪,兩眼淚汪汪。
昕音此時早已忘記了自己方才的土匪行徑,手中金光一閃,便是十幾道長劍劈頭蓋臉的朝着藍月而去。
藍月周圍的婆娑門弟子們立即上前,想要替藍月擋住這一擊。
然而,下一刻,昕音仙尊親手煉出的長劍卻在空中轉了個方向,又朝着昕音仙尊自己的方向飛去。
長劍撞在他周身的護身紫氣上,頃刻間段成截截碎片。
方才的那一幕來的太過突然,婆娑門弟子臉上俱是震驚。再看呼雲和喚風,他們的神情卻在瞬間變得非常奇怪,并同時在心中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這是...咒術。”
藍月口中吟唱着咒術,最後,化成了一張巨大的金色大網,将昕音一行裹在其中。
火翎似乎是被藍月給忽視了。他站在網外,總覺得這張網的樣子,有些熟悉。
然而不待火翎思考更多,又有一道黑色的身影自天邊瞬息而至。
強大的神力壓得一衆婆娑門弟子都紛紛低下頭。藍月微微側首,為一衆弟子畫上了一個隔絕一切的法陣。
火翎怔怔然望向來人。
那是一個極美豔的女子,微風揚起了她的黑發,露出了她線條鋒利的下巴。
明明不該見過這人,火翎的心中卻在見到這個女人的同時,心中閃過一個熟悉又陌生的名字。
司欲之神——沙也加。
她的相貌與衆神遺迹中主神牌位上的略有不同,顯得要更年輕一些,然而,她那眉眼間帶給人的攻擊性,卻是世間獨一份的。
網中的昕音仙尊自方才起便是一副淡然的模樣,反倒是他身邊的呼雲,狠狠的攥緊了手中的拳頭。
“沙也加,你怎麼敢擅自下界?!”
沙也加擡起鋒利的眉,不屑的朝着呼雲掃了一眼:“那你去告狀吧。反正龍玉兒已經死了,不,即便是她還活着,她也不是我的對手。”
“你!”呼雲怒極,二話不說便是召出長劍,劈向那困住自己的金色大網。
那是火翎第一次見到呼雲使用他的“風花雪月”劍訣,劍氣之淩厲,竟并不在癡迷劍術的喚風之下。
那金色巨網在轉瞬間便被呼雲給破出條口子來。
然而與此同時,他的肩上卻也多出來了一條傷口,無論是形狀還是傷痕的走向,都與那金色巨網上的口子完全相同。
金色巨網上的口子在轉瞬間便收攏會原狀,反倒是呼雲的傷,依舊在流血不止。
呼雲捂住肩膀,震驚的看向藍月,又震驚的看向毫無掙紮意願的昕音:“你知道他是誰?”
“我當然知道。”昕音抱着手看向藍月,“間接害死我母親的幫兇我怎麼會忘。”
呼雲:“那你這缺德東西怎麼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
昕音一臉莫名其妙:“誰能想到你竟然會去動手劈它?連喚風都看出來這是因果之網了,你眼瞎看不出這還能怪我嗎?”
呼雲:......
怪不得火翎從方才起就覺得這網有些眼熟,這網竟然與當年那名叫“蘭大人”的法師用來囚禁昕音的金籠子如出一轍。
唔,藍月,蘭大人。
若藍月與那個法師蘭大人是同一人,那向來睚眦必報的昕音用兩道大仙術将婆娑門炸個稀爛,還真是理所當然。
沙也加一直凝視着網正中央波瀾不驚的昕音,眼神逐漸變得憤恨起來。
這份恨意看的火翎莫名其妙。
同樣莫名其妙的還有昕音。昕音仙尊一腦門的問号:“沙也加,我不明白我作為一個小輩,能和你有什麼仇怨。你那眼神看起來就像是要吃了我。”
沙也加果真像是要吃人一樣,将牙磨得咯咯響:“什麼仇怨?你和永宙的賭約,你還記得嗎?”
昕音一愣:“他連這個都告訴你了?”
沙也加恨得捏緊了拳頭:“果然是真的,你可真是不要臉。”
饒是向來被罵走狗罵缺德的昕音仙尊,也被沙也加的這句不要臉給罵懵了,下意識順口道:“我怎麼就不要臉了?”
“因為你與他賭約的内容,是你的身體。”沙也加冷笑,“你裝什麼清高,你以為我看不出,你一直在偷偷模仿那個人,就是為了引起永宙的注意麼?你搞那些欲拒還迎的把戲,不就是為了吊足他的胃口嗎?讓他一直得不到你,忍耐兩千年。”
周圍是死一般的寂靜,衆人都面面相觑。
這一幕看起來有一種詭異的熟悉感,怎麼看怎麼都像是正牌跑來手撕插足第三者。
呼雲一雙龍目瞪得像是銅鈴,震驚的看向昕音,等着昕音接下來的一通破口大罵。
然而昕音聽了這些指責,卻隻是一直垂着眸,并未反駁。
“你和永宙的賭約内容,當真是你的...咳咳。”呼雲說話的音調太高,險些破了音,“他不是你爹嗎???!!”
聽聞此言,沙也加卻隻是不屑的挑了下眉:“那可未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