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竄失敗!
下一刻,他們就被從牆上薅了下來,又被魔衛們提着衣領揪到了昕音面前。
“看夠了麼?看夠了感想豐富了就寫篇小作文來給我看看。”清冷的聲音似是在幾人的耳邊響起,他們隻覺得雞皮疙瘩倒立。
魔王一走,昕音仙尊便如同變臉一般收起了笑容,換上了一張公事公辦的冷臉。
杜兮被地上的小石頭絆了一跤,摔得有些懵,一頭七彩缤紛的頭發摔散了一地,活像是隻雞毛撣子。
關瑤已經先杜兮一步冷靜了下來,提前在腦海中演練過千萬遍的稿子幾乎是脫口而出:“仙主,我們是來救.....”
關瑤的“救”字說到一半噎住了,準備的感人至深小通稿完全排不上用場。
眼前的昕音仙尊,身穿着一身淺藍色的綢緞長衫,衣擺邊墜着能亮瞎眼的藍色寶石,袖子邊上,是一串串流蘇織帶,看起來還嵌了金線。
此時,他正側躺在一張巨大的漆金小榻上,面前一個琉璃小桌上擺滿了各式魔界罕見的鮮果零食。
頭頂的一片遮陽葉,被施了咒法,無風自動。
就以如今昕音仙尊這樣的舒适程度,怎麼看怎麼都像是在魔界度假的。
“妖妃”。
一時間,關瑤的腦中不合時宜地出現了這兩個詭異的字。
昕音挑了挑眉:“你們是來找我回去的?”
杜兮和關瑤同時将頭點成了兩道殘影,心中慶幸昕音仙尊這樣的生活可能隻是看似光鮮,可其實,昕音仙尊的心大概還是向着修真界的....吧。
然而他還沒來得急慶幸多久,就見昕音仙尊好整以暇的吃了塊火翎給他特制的糕點,那糕點特意用了海鮮和蝦肉,口味清爽鮮香。昕音的嘴巴如今吃不出甜味,所以對這樣鹹鮮口味的小點心頗感興趣,于是頭都沒擡的回道:“不去。我還挺喜歡像這樣被人寵着的,省心省力。”
兩人同時卡殼,隻能面面相觑。
什麼叫喜歡被人寵着,您老人家能不能有點志向?
“當時是你們集體将我趕出的修真界,怎麼,覺得我即便是被你們趕走了,依舊該對修真界懷着一腔熱忱,成日裡在魔界茶飯不思,日日以淚洗面,甯死不從麼?”
他們确實想象過昕音仙尊在魔界被折磨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樣子,在來之前,他們甚至擔心聽到昕音仙尊已不堪受辱,殒命魔界的消息。
可是,他如今的狀态看起來,也未免太過....安逸了吧?
這個人到底有沒有自尊?
事實上,昕音仙尊若是真的在意别人對他的評價,也不會任由那些黑稱滿天飛了兩千多年。在他的心裡,他早就把自己預設成了個十惡不赦毀天滅地的絕世惡魔,什麼樣的批評都進不了他的心。
“我說過,活着才是最重要的,為了所謂的氣節就要死要活的,那不過是當權者為了更好的控制你們而對你們進行的洗腦罷了。”昕音抛了顆小點心,也不吃,單純就是抛着玩。然而說出口的話卻與他手頭随意的動作截然不同,甚至帶了些說教的意味,“每個人都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去做事,就像先前,你們是為了自己的利益才将我趕下仙主之位,現在,你們也是為了利益才更希望我回去,真的是為了修真界以及人界的百姓嗎?那不過是你們找的借口,好讓自己的逐利更加理直氣壯。”
了解昕音的人,知道是因為那股子缺德的破德性又泛上來了,不把人搞的渾身不自在仿佛就不能消停似的。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昕音仙尊是被磨去了出息,心甘情願的屈服于強權之下了。
實為對得起天界走狗這一曾經如雷貫耳的名頭。
杜兮臉一皺,像是要哭。
他一張臉本就是生的偏可愛的娃娃臉樣,此時哭起來,更像個碩大的智障孩子,哭聲哭得昕音仙尊直皺眉。
眼看着自己即将要因為豬隊友過于吵鬧的哭聲而被害得殒命魔界,關瑤沒法子了隻能對着背誦那些昕音手下人提前寫好的稿子:“仙主您身份尊貴,怎可在魔界屈居人下,更何況如今的修真界亂成了一鍋粥,沒有您回去主持大局真的不行。您怎麼能忍心見到自己一手建立起的秩序毀于一旦呢?”
昕音依舊皺着眉,看起來像是即将要把眼前的粥潑到杜兮那頭五顔六色的頭發上。
“你們知道上一個不知死活跑來魔界,想着要拯救世界的花瓶,現在是什麼下場麼?”昕音最終還是放下了小瓷碗,眼睛危險的眯起,嘴角的笑容卻無比和煦,“他變成了一條小毒蛇,如今是我每逢節假日都要掏出來把玩一陣子的小寵物。”
這下,關瑤的臉也皺了起來。
任務失敗就會被修真界的那群策劃者們告狀,連帶着他們私聯粉絲,非法從事禁.藥販售的事一起告知玹若真人。
關瑤一想起玹若真人的那張臭臉和折騰人的千萬種手段,就覺得自己還不如死了算了。
昕音還以為關瑤也要哭,正準備捂耳朵,卻見關瑤正了神色:“先前譚希桃要查的月靈之神信息已經查到了,此人就在魔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