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停手,我們就要不客氣了。”有人叫嚣道,“邊說還邊拿出了自己的仙器朝着昕音攻去。”
所有的攻勢,都被火翎輕而易舉地擋了下來。
無數炮火的正中心,是叉腰站着的昕音仙尊,他長眉一挑,視線環視周圍一圈,繼而歎了口氣:“唉,看你們這樣子,已經做出選擇了啊。”
“既然如此,那麼...”昕音話音未落,随意地做了個手勢,漫天的火光便自場内幾個角落席卷了上來。
先前布置在會場内各處的武器,在熵杍樓内法陣的催動下,以高于原攻擊力幾十倍的沖擊力襲向場内那不願離去的一小撮。
這次的攻擊,實在是強過先前那鬧着玩的武器太多倍了,即便是身體已超脫凡軀的高階修士們也不是這一擊的對手。
沖天的火光幾乎成了一道火牆,刺得衆人睜不開眼。
然而,熟悉的炮火過去後,永宙卻依舊一動不動的站在原地。
“你當真以為,這些東西能傷到我?”他臉上的黃金面具在方才的鈾彈攻擊前就已迅速化為一個小型防護罩将永宙包裹在其中。
那黃金面具的材質與鋼鐵堡壘相同,擁有極強的延展性,不僅能自由地伸縮,還具有極強的防護性。想想也是,能進行星際穿越,抵抗住宇宙射線和黑洞壓力的材質,自然不會懼怕區區幾顆核彈。
除此之外,片刻之前還在台上耀武揚威的仙盟高層們,當他們意識到永宙并不會保護他們時,已經來不及了。
想要搶着邀功的幾人幾乎是在接觸到最強鈾彈的瞬間就灰飛煙滅。
練遠安比别人的反應更快,或者說,其實他從一開始就沒相信任何人,所以,他早就給自己準備了後路,價值幾千萬月石的防護法陣在炮火侵蝕的那一刻倏然展開,替練遠安擋去了絕大部分的攻擊。
饒是如此,炮彈之後他也是滿面焦黑。
防護法陣邊上還卡着半具女人的屍體,顧娓倩被燒的猙獰的臉上滿是驚恐與不甘,被永遠定格在了個醜陋如鬼怪的表情上。
練遠安嫌棄地将那醜陋的屍體踹開,正想掙紮着爬起來,卻蓦然覺得後背一涼。
火翎的劍柄已經抵上了他的背部。
“别動,否則後果自負。”
練遠安立刻在原地僵成了一尊雕塑,他能感覺得出,他若是敢有任何的動作,身後這人便能毫不留情地砍了他的腦袋。
“當然沒指望這東西能傷到你。”昕音有些遺憾地看向永宙,“畢竟你可是煥藍星系第一戰争犯,對這些軍火的熟悉就像是屎殼郎辨認糞便,我怎麼能跟你比呢?”
昕音難聽的措辭,都沒能讓永宙的眉頭皺一下。
當然,是那黃金面具能作出如此豐富表情的前提下。此時的黃金面具,依舊維持着那詭異的笑容,靜靜地看着整座金玉城。
場外一些逃跑得比較快的門派們茫然地看着場内的一片狼藉。
就在方才的那一刻,不管是仙盟,還是衆仙會,都在他們心中倒塌了。
無論是多麼強大的仙力,在絕對的武器面前都顯得那樣的不堪一擊。
一時間,他們都找不到了繼續修行下去的動力。
眼前衣着華美的昕音仙尊,此時在他們心中,已然恐怖過魔界深淵底下最邪惡詭谲的怪獸。
許久之後,才有修士顫巍巍地出聲:“您..您是想要回到仙盟...不,衆仙會麼?”
此時他們心中,還以為昕音搞的這一出,不過是對于修真界衆人将他從高位掀下之後的報複。
若當真是如此,那...讓他回來重新做仙主也不是不行。總好過慘死在剛才那恐怖的炮火之下。
“唉,真的是蠢死了。”聞言,昕音揉了揉太陽穴,随即指向了那一動不動的黃金面具,“我從剛進來時就已經說了,我的目标,隻有他。”
衆人在短暫的疑惑後,腦子終于轉過了彎來。
對,那是天界之主,昕音是天界走狗。
那也就是說,如今是昕音這種天界走狗在反咬主人,修真界的衆人,不過是不幸被殃及到的池魚而已。
有些小門派早已比别的門派更早意識到這一點,此刻已經悄無聲息地溜到了金玉城門口。
然而,一聲聲可怕的尖叫聲卻從那些修士們逃跑的方向傳了出來。
那叫聲中含着無限驚恐,幾乎令人無法想象這些人究竟遭遇了什麼。
下一刻,場内衆人就明白了那是什麼。
一個個相貌醜陋的怪物們尖嘯着從天空的縫隙中擠了出來。
不僅是金玉城周圍,從他們的視野看去,修真界各地都有着醜陋生物源源不斷地從天的裂縫中湧出。
那是昕音仙尊曾經補過的天。他在補天的同時,在每一處都悄悄加了一道法陣。
此時,這些被昕音親手修補過的地方,在熵杍樓内中心法陣的感應下被齊齊催動,一同爆了開來。
無數卡在通道中進退不得的堕化仙族們終于得到了喘息的機會,登時瘋了一般地從那些無數細小裂口中湧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