瞳術。

惠忍不住想到了六眼。

和五條悟那雙象征安全感的蒼藍眼珠不同，宇智波的血繼界限給人的感覺是怪異的美麗。宇智波真炎亮出寫輪眼時，伏黑惠看到他的眼部成為了全身咒力最濃厚的地方。過陰的力量給人猶如實質的冰冷錯覺，惠似乎又回到了少年院的雨天時刻，初次面對擁有三根手指力量的兩面宿傩時。

震驚與恐懼過後，随之而來的是淺淺的喜悅。

他忍不住問道：“隻要是宇智波，都會有寫輪眼嗎？”

如果人人都有，豈不是有起碼數十個等同于部分手指的兩面宿傩做訓練對手？

宇智波真炎摩挲着下巴，說：“從遺傳角度上來說确實是的，隻要是宇智波就有開眼的潛能，但最終能否開眼還是要看個人天賦。啊，不過惠君不用擔心天賦問題，你已經開眼了噢。”

他略作停頓，伸出拇指露出八顆牙齒的标準笑容，大轉折道：“——不過鑒于你現在骨齡三歲，歲數太小，所以為了保障你之後的身體發育和生命安全，田島大人暫時封印了你的瞳力。”

心髒被抛起又落下，惠臉蛋緊繃。

宇智波真炎伸手去撥弄他的嘴角。

“表情好嚴肅噢惠君，開眼了應該開心才對，說明你的天賦很好哦。即使是田島大人的兒子宇智波斑，也都是六歲才開眼的呢。”

“我開眼了？”惠輕輕重複。

“是的呢。惠君似乎并不相信你能開眼，為什麼？”宇智波真炎蹲在惠身前，冷不丁說：“惠君沒有告訴過我姓氏，因為你以前用習慣的姓并不是宇智波吧。你的全名是什麼呢，惠？”

……

…

宇智波真炎直起腰，把小孩抱起來。

惠倚靠在他懷裡熟睡。

經過裁縫店時，缺了右手的霧原婆婆問他：“真炎，你弟弟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

宇智波真炎笑着搖搖頭：“他早晨起太早，累得睡着了而已。婆婆，我們先回去了，惠的衣服我後天再來拿~”

他腳步輕快返回族長宅，并不意外地看到相對而坐的宇智波斑父子。

“田島大人，斑君。”宇智波真炎招呼一聲，戰場培育的默契讓他和田島同時瞪出寫輪眼，宇智波斑緊随其後，三對紅彤彤的兔子眼睛瞬息間完成了情報交換。

宇智波田島說：“是影子。”

雖然在能量流向方面寫輪眼不如白眼專精，不過因為宇智波真炎離得足夠近，微小的動靜因瞳術作用放大，終于在伏黑惠的精神陷入幻術世界那一刻，宇智波真炎的寫輪眼成功捕捉到他腳下影子的異常波動。

宇智波田島沉吟片刻，“跟影子有關的血繼……難道他父母其中一方屬于鹿之奈良？”

宇智波真炎說：“我會往奈良一族那邊探查。”

又短暫交流幾句後，宇智波真炎十分善解人意的将空間留給父子倆。宇智波斑的糾結溢于言表，今年九歲的他還不會對親人掩飾真實的心情：“父親，你為什麼要收養宇智波惠？為了近距離觀察他？那我到底要把他當成什麼，是弟弟嗎？”

“斑，你好像有不同意見。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宇智波斑坦誠道：“泉奈以為父親你帶宇智波惠回來是想代替亮太……他和亮太同齡，都是三歲。”

宇智波田島共有五個孩子，長女雪衣，次女真柳，長子斑，次子泉奈，三子亮太。其中，真柳兩年前戰死，亮太半月前病亡。

或許是同樣想起了早逝的孩子，宇智波田島沉默片刻，才說：“那麼，你是怎麼想的呢？”

“我不知道，父親。”斑說。

理智上，宇智波斑清楚田島不會允許任何誰代替他的家人，然而感情上的混沌不是短時間能開解分明的。

這就好比是精心養育的寵物驟然去世，大多數養寵人短期内都走不出心理創傷，無法迅速接納新的小動物，更何況亡故的幼弟是活生生的人，是和泉奈共同成長的兄弟，斑親手從不足成人半臂長的肉團子抱大到三歲的至親。如今幼弟百天未過，被田島收為養子的惠自然身份尴尬。

“斑，我收養那個孩子，隻是因為他是宇智波。”最終，他對長子說：“我們和雷之國的宇智波血脈同源，是天然的同盟。不抛棄任何一個同族，這是作為宇智波族長的責任和義務。不論你怎麼看待那孩子，你都要記住，他跟你有着同樣的血脈，是你的親族家人。”

無論是作為宇智波族長還是一位父親的身份，宇智波田島自認為他做出的決定都是謹慎考慮後的最優解：“去和他接觸一下吧，斑。真炎最近幾天會先給他教授理論知識，之後的體術訓練就由你來代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