泉奈輕聲說道:“斑哥,那個隐藏在幕後的家夥針對的目标恐怕是小惠。”
宇智波斑同樣想通了這點。
月讀不是群體範圍的幻術,施術者若是想要将多個目标拖進月讀世界,則必須要挨個對他們使用術式。至于月讀印記,不但需要施術者提前把瞳力輸入儲存到合适的媒介當中,而且每個印記隻能激活生效一次,使用的限制更多。某個人費心費力把印記種進了宇智波田島的眼睛裡,可是上上下下那麼多替田島收殓遺體的宇智波都沒有發現異常,甚至就連宇智波斑都毫無察覺,偏偏唯有惠中了招。
同那麼多個宇智波相比,伏黑惠有什麼特殊之處呢?
斑能想到的隻有惠的身世,和他的第二個血繼限界,十種影法術。
宇智波斑看向宇智波青鵑,正準備說些什麼,就聽到床榻上惠驟然加快的心跳聲。
惠醒了。
除了施術者和中術者之外,沒有人知道月讀世界的時間流速,現實中可能僅是度過了數個小時,中術者卻可能在月讀世界中挨過了多日。泉奈的精神緊繃着,似是怕驚擾了蒲公英般輕聲呼喚道:“小惠,你感覺怎麼樣?”
惠失神地望着房梁,斑和泉奈一左一右,緊貼着他,皆是擔憂不已。
好一會兒後,他似乎才從迷蒙中掙脫出,軟綿綿地動了動手指,啞着嗓子開口道:“哥哥……”
“在呢,我和泉奈都在。”斑用手背貼上惠燒紅的臉頰,替他掖了掖被角,說:“體溫還是很高。要不要喝點水,再睡一會兒,惠?”
高燒中的伏黑惠如同一個卡頓的老舊機器人,身體設備每次運行,散熱扇都轉得呼哧響。受身體硬件的負面作用影響,他的頭腦系統難免也延緩了,又花了半天時間,才想起來自己剛剛想說的話:“斑哥,去、雨之國。”
“雨之國?”宇智波斑愣住了,“——這是哪裡?”
宇智波青鵑同樣回憶一番,否定道:“大陸上沒有這個國家。你在幻術裡看到了什麼?”
惠呆呆地注視着她,重複道:“……沒有雨之國?”
漆黑空間裡的記憶回籠,惠想起了在那裡見到聽到的事情,他向周圍可以信任的人傳信——卻被告知其中有假信息。
“那三條尾巴的烏龜呢?”惠有些着急,想要一次性問完所有問題,嘴巴卻跟不上意志,就像是身體和靈魂不适配似的,做什麼操作都會卡頓,白白急得人出汗,“好像是叫……叫三尾?一個五芒星圖案的眼睛、還有……真炎表哥!”
宇智波青鵑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沒有給出回答,反而是反問了一個問題:“你在月讀世界裡見到了宇智波真炎?”
過往沒被重視過的夢境清晰複現,惠說:“沒有。我隻是想起來,他曾經在夢裡囑托我,讓我毀掉他的眼睛。”
而當初他僅以為那是個普通的夢。
“我在父親的眼部附近看到了咒力殘穢,至于源頭則是那枚月讀印記。”在場的都是可信之人,伏黑惠沒有隐瞞,坦白了他在中術之前的所見所想,“那是詛咒才會留下的殘穢,而且力量的感覺很熟悉。我和真炎表哥搭檔祓除過咒靈……那個是,真炎表哥的咒力反應。”
咒術師的身體部位是可以制作成為咒具的。
将所有線索重新排序組合,宇智波田島眼睛裡有一枚攜帶着詛咒氣息的月讀印記,而月讀是宇智波真炎獨有的能力。
在場沒有誰是愚鈍的,惠帶來的消息成功替他們排除了關于真炎狀态的第一個猜想。
真相是一朵沉重的陰雲,叫人不寒而栗。
——
四年前,宇智波真炎的确是身亡了。
有誰挖走了他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