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美娛樂強勢公關,阮輕栩随即親自解釋,但均未獲得公衆的信服。辱罵造謠無休無止,評論區的惡意調侃更是層出不窮。
【如果沒做,幹嘛不早說】
【惡心,這女的最會裝】
【阮輕栩夠假的,當天不都住院了嗎】
【還在演,到現在都拿不出什麼實質性的證據,空口無憑啊】
【楊光終于沉冤得雪了,大帥哥快被這女的整抑郁了】
【阮輕栩的“清者自清”,建議姐妹們學起來。以後隻要做了壞事,高傲的來句“清者自清”就行】
【追星也要帶三觀好吧,臉能當餅吃,某些阮假腦殘粉真讓人無語】
【姐妹們,誰還記得之前被壓下去的幹爹事件,有一說一這姐後台真硬】
【大家不要人雲亦雲,做烏合之衆】
【某些人表面獨立女性,背後嬌寵金絲雀】
【莫激動,人家華美娛樂不會砸自己招牌的,要知道之前胡靈怡都影後了,文嘉麗第一個檢舉她】
【阮輕栩瞅着冷,為人真的不是高高在上的那種,不要為了黑而黑】
【以前跟拍過明星,如果阮輕栩整過容的話,那你家哥姐就更不能看了】
【小帥直播間過來的,相信阮輕栩相信小帥】
【姐妹們,各種小網紅在發“栩難财”,吃相也太醜了】
……
明明手握證據,卻始終不肯放出來。艾美麗對此很不能理解,她氣不打一處來:“阮阮,都什麼時候了。你再不解釋,唯一逆風翻盤的機會都沒了,少學‘襄公仁義’!”
阮輕栩瘦削了不少,她嗓音沙啞道:“我知道該怎麼做,你先出去,我打個電話。”
艾美麗強忍脾氣比了個OK,神情不虞地推門。
窗外一派蕭索,阮輕栩遲疑良久,方擡腕撥通了那個号碼。
輿論起複,瞬息百變。
宋凇滿臉憔悴地盯着手機,灰敝的眼眸忽綻晶彩,仿佛涸魚遇水。
“喂,是您嗎?”
電話另一頭,卻始終沒人回答,宋凇不死心地繼續追問:“您好,在嗎?”
“宋凇,是我。”阮輕栩目光晦暗。
她話音剛落,宋凇便徹底陷入沉寂。過了很長很長時間,她突然嚎啕大泣。
“我到底在做什麼,老天爺!”
沒人知道,新入行的宋凇其實不叫宋凇,她本名谷雨。
因為谷雨時節,某偏遠鄉鎮的石橋邊有人扔了一個女嬰。後來,這可憐女嬰被送入當地福利院。女嬰四歲那年,一對沒有孩子的年輕夫妻領養了她,還給她起了新名字——迎子。
原本以為苦盡甘來,誰知兩年後,六歲的迎子有了對龍鳳胎弟妹。
人性經不起考驗,幸福好似手中沙。
養父母對親生兒女愛不釋手,生活柴米油鹽磋磨脾氣,他們逐漸對迎子非打即罵。十三歲就不讓她上學了,理由是迎子身體差。就這樣,迎子在家裡操持家務、照料弟弟妹妹。
命運不憐人,麻繩斷細處。
十六歲時,迎子的養父母請假帶弟弟妹妹去遊樂場過生日,豈料歡天喜地的一家人返程卻出了車禍。
養父母和弟弟當場殒命,妹妹成了植物人。
尚未成年的迎子,盡心盡力地照顧妹妹,卻被親戚污蔑成白眼狼。明明補償款全用在妹妹的救治上,可妹妹的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都在罵她:“如果沒有領養你,他們早在縣城買房了,也不會發生這種悲劇。”
迎子淚水都要流幹了,她又該去怪誰呢!
自此以後,除卻照顧妹妹,迎子還在醫院兼職做護工。
生活的苦,令她渴盼死亡。
直到誤打誤撞入了一個救助群,她的人生才得以喘息。好心人不僅對她施以援手,更大方的出資送她去讀書。就這樣,迎子原以為進入娛樂圈是報恩的開始,誰曾想一念之差懊恨終生。
阮輕栩紅唇緊抿,若非宋凇身世如此悲劇,她絕對不會一而再給機會。
“是不是你妹妹病情惡化了,為什麼不肯聯系我呢?”
宋凇沒由來地想起養父發酒瘋打自己,小小人渾身發抖着跪爬向養母求救,可對方不僅沒有幫她,還在一旁肆意哄笑。
思緒飄轉,她又記起更小的時候,踮腳呆望着漆黑一片的窗外,期盼天亮養父母會接自己回家……
“我不敢,沒人會對我一直好,不敢。”滾燙的眼淚,顆顆濺落在老繭密布的纖手上。
聽到她的回答,阮輕栩蓦陷愣怔,她痛苦地搖頭:“這并不是你犯錯的理由,栽贓陷害沒人能夠承受。”
“對不起,是我罪該萬死,是我貪欲邪念。”
宋凇緊咬唇肉,滿嘴瞬時血腥味。
“你親自向公衆解釋,理由合理即可。”
話已至此,本該結束。然而飽經苦難的人,最能感同身受。
阮輕栩眼睫半垂,清晰溫柔地說:“你還年輕,一切都來得及。谷雨,請再相信一次同類吧。”
“阮阮姐,我回不了頭。違約金賠不起,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