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不認識我了?”
玄關處,日思夜想的心上人正歪着腦袋巧笑倩兮,可愛的喲寶來回穿梭在她們腳邊。
宋好喜伸張雙臂,歡喜雀躍地擁住她。
“你怎麼來了?”
她故作冷淡,其實恨不得将好喜揉進身體裡。這種時候,她必須壓抑欲望。
“公司有安排,我沒地方住,所以想起你之前的話就來了。”
宋好喜紅了眼,沒由來的失落。瑩珠從眼尾滑落,幽噎似泉湧。
阮輕栩大腦一片空白,輕喘破碎在靜室,情緒洶湧于暗隅。
渴慕,溫暖,疏離。
沒有辦法,她不得不強忍内心深處的叫嚣,斂神輕喃:“時候不早了,你趕快去休息吧!”
聞聲,宋好喜緊咬着紅唇一動不動,薄肩微微顫動:“那天……我是說你為什麼吻我?”
寂靜無聲,唯有彼此的呼吸聲交織。
“……對不起!”
宋好喜眼睛濕漉漉,喉頭幹的幾乎無法下咽:“原來演員真的濫情,對着誰都能脈脈如許。”
“别說了——”
“不公平,這不公平!”
宋好喜猛地上前一步,仰頭抓握住她的手腕,繼而狠狠地咬上她的唇。密絲合縫,不依不饒。
“你是小狗嗎?”阮輕栩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
“哼,就興你欺負人。”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嗎?”
“别問我,那你呢?”
宋好喜神情隐忍,她不相信對方沒感覺。
“接吻不是這樣接的——”
“我沒你經驗豐富……晤晤晤!”
阮輕栩憑借身高優勢反客為主,她一把捏住肖想已久的尖下巴,而後将人擠到牆角裡,瑩白的手托起盈盈纖腰。
啄食聲起,引得喲寶好奇地扒拉門縫。小狗急得嗷嗷叫,終究無法理解古怪人類,隻得歪着腦袋躺在地毯上啃玩具。
紅霞絢爛,雲推月移。欲壑蟄深,曲高和寡。
響亮的一記耳光劃破沉默!
“瘋子,我讨厭你。”
宋好喜迅速穿上外衣,頭也不回地離去。
床單皺得要命,阮輕栩半阖雙眼,苦澀的淚悄然滑落。
她竟然強吻對方,下作又卑劣。解釋的話堵在嘴邊,直到無從講起。
理智要人遠離擱置,身心卻急不可耐地标記。
一切都完了,好喜肯定以為她玩弄感情……
電話不停地響,阮輕栩蹙眉接起:“怎麼又是你!”
“你這是什麼語氣,難道爸爸不能給你打電話?”
這個二女兒除了好皮相,簡直無一處令沈濤滿意。
“有話直說,我不想與你争執。”
“你——”嘴唇反複蠕動,念及更重要的事,沈濤忙壓住怒火。
“是這樣的,上周小渠的身體查出來一些不好的征兆,醫生說未來可能需要家屬參與治療。我和你阿姨年事已高,假如真到這一步,爸爸覺得你有義務和責任來幫助姐姐!”
“憑什麼?”央求,還如此盛氣淩人!
“憑我是你爸爸,給了你生命。憑你們是親姐妹,沈栩你這個臭德性,簡直和你媽沒兩樣。冥頑不靈,執念成魔,你們光靠怨恨活吧!”沈濤慣會倒打一耙。
“你說我們為什麼有執念,這些年你對得起我們嗎?”
阮輕栩渾身發抖,差點站不住。
面對女兒的指控,沈濤不僅不認,還惱羞成怒:“上一代的糾葛,不是你三言兩語能厘清的。”
“你們害死了小如,逼瘋了我媽,我死也不會救小三的女兒。”
“你這個冷血的魔鬼,你阿姨才不是小三,當初本就是我對不起她們!要不是你媽對我一見傾心,又陰差陽錯有了你,我何必因為同情娶一個殘疾人。你已經長大成人,該體諒爸爸的不容易。我犧牲有多大,你能體會?”
如果人死有地獄,沈濤肯定會下一萬萬層。
阮輕栩特别痛恨自己,為什麼身上流着這種人的血。一個吃幹抹淨的鳳凰男,到頭來竟還還有臉各種嫌。五髒六腑翻江倒海,情緒再也無法遏制,仇恨牢牢纏繞。
她覺得自己像條魚,正在不斷脫水窒息。
誰能救她,真正的救她呢!
手機墜落在地闆上,一雙幽眸逐漸失去焦距,不遠處的聽筒裡依舊傳來索命詛咒:“沒有教養的東西,幹脆死了才好。一身反骨,早晚粉絲們也會知道你的真面貌——”
“阮阮,你醒一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