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離開前，旺達再次且主動地拉住你的胳膊，你本可以躲開，但她的眼神閃爍着不安，像是在尋求什麼建議。說實話，你很難想象這個脆弱的女孩會選擇走上一條複仇的血路。

“沒有變。”她的手心和那個驚恐的男人一樣冷，“你的内心和之前一樣，沒有變。”

“你知道嗎？”你突然出聲。

疑惑、不甘和憐憫在這一刻噴湧而出。

“如果你此時的身份是一個完美受害者，再加一點外力推波助瀾，斯塔克将會合法地失去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但你選擇了以殺止殺，我們由衷地希望你不要後悔。”

她的鼻翼因劇烈呼吸而扇動，輕微顫抖着，不知是因為氣憤還是恐慌。

“我們隻要他的命。”皮特羅将旺達和你的接觸斷開，将她拉到身後，“我們不要他别的東西！”

“我不會後悔！”旺達從哥哥身後身後站出來，她的眼中浮現绯紅，長發飄蕩，“我們會殺了他！然後……一切、一切阻止我們複仇的人都會獲得和他一樣的下場！”

她的聲音輕下來，頭微微向下低，眼睛還是向上看着你，你發覺她在無意識下試圖做出仰視的動作。

“就像你内心的場景一樣。”

你猶豫片刻，沖她伸出手，掌心朝上。

“握手。”

偏偏所有人都忽略了你命令般的語氣，皮特羅看着你的手，滑動喉結，旺達也同樣看着你的手，似乎自己也不敢相信———有人能永遠堅持一種信念。她在害怕，你看出來了。她害怕從你身上得到不一樣的答案。

紅霧最終從她眼中散去。

她握上你的手，也隻是握住你的手。

她逃開了。

“我相信你。”你握住她的手輕輕晃了晃，然後很快松開，她的手仍懸在半空，“我保證不論過去多少年，你依然可以從我内心看到一樣的場景。”

“那些并不是出于恨，對嗎？”

“他們擋了九頭蛇的路。為了更美好、安全的未來，我很遺憾，他們必須去死。”或許你真的有愧疚吧，但他們走上了與你不同的方向，你就注定和他們不死不休，“現在世界變成了這樣，都是他們放任自流的結果，他們有的不想沾惹世俗的血污、有的認為事不關己便可麻痹思想、有的站得太高了，看不到别人的困苦，隻掙紮在自己的世界裡。那他們就該被狠狠摔下來，交出自由和選擇的權力。而我？我隻是一件歸九頭蛇所有的偏執的兵器，希望盡自己所能喚醒這個世界應有的秩序和良知。”

你的手掌蓋在胸膛上，為自己的狂言赧然一笑。

雙胞胎會認為九頭蛇就是正确的嗎？不盡然，九頭蛇對他們來說隻是個跳闆，能讓他們摸到仇恨果實甜美的邊緣，何其誘惑。

你又沖他們笑笑。

“早點休息，畢竟明天還有訓練。”你準備回去和零壹交流一下互相得到的情報，但你知道他隻會在卧室等你。

“我讓那個人看到了他最恐懼的東西。”旺達的聲音在你身後響起，她在追着你走，“你認為這是一個對付複仇者的好主意嗎？”

“我的建議是要殺就直接殺，失常的情緒往往意味着意外頻發。”畢竟你不喜歡麻煩，也不喜歡折磨人。

你已經打開通訊器，開始确認零壹的位置，他确實在你的卧室。你重新擡頭回望向旺達，“更有甚者，能在恐懼中汲取教訓。當然，這隻是一個建議。”

這種人很危險，最好不要試圖探究他們的底線，也不知哪裡有這種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