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努力讓自己平靜下來，但當你再次遇見羅傑斯時，你還是抑制不住地想要和他一較高下，就好像有人告訴你：你們之間隻能留存一個。

“巴基在哪？”

好吧，你倒是沒想到他的開場白會這麼……友誼至上。

“我記得我告訴過你。”你撕下自己的面罩，呼吸了一口帶着硝煙味的新鮮空氣，他既然已經從身型上認出你，那麼隐藏樣貌已經變得可有可無，“他死了，你見到的是巴恩斯的克隆體。”

“我不相信你。”羅傑斯連一秒都沒遲疑，堅定得就像他的性取向一樣，“但我會讓你開口說實話。”

這是一場單方面碾壓局，你再一次确認了自己最好不要沒事找事。但太晚了，想明白這個道理時你正被羅傑斯第四次鎖喉。

武器被卸掉後，你失去了遠距離進攻的手段，被迫和他肉搏，曾經他在你身上留下的傷痛複蘇了一般不斷侵襲你的精神。

你在恐懼。但不是恐軀體之痛，而是他。他的存在像一座大山穩穩地壓在你身上，令你寸步難移。你還沒有放棄抗争……大概吧。

你以為自己已經克服了所有軟弱，但隻是因為你之前沒遇到罷了。九頭蛇隻教會你如何抵禦疼痛，卻沒教你面對一個無論如何都打不赢的敵人時，内心先不被打敗。

鐵錠一樣的肌肉并沒有擠碎你的喉骨，而是向内逐步收緊，試圖把你勒到窒息昏厥。不過你的身體實在很奇怪，每次要到暈厥的臨界點時都會突然驚醒，也就導緻羅傑斯每次剛有懈怠你就掙脫出來。

他為了冬兵的下落至少不會現在殺死你，但這樣消耗下去，人類的身體是有極限的，不知道哪次你就真玩完了。

身體猛地一沉，利用慣性将他甩出去，但你從他臂彎裡脫身時，羅傑斯抓住了你的左肩，将它向後擰了将近三百度，肯定斷掉了。骨頭、韌帶、加上撕裂的肌肉什麼的……就算治好了也不會有之前靈活，本來就很大的差距……

你脫力跪坐在地上，喘着氣，看着羅傑斯重新站起來，撿起屬于他的盾牌，而你附近已經沒有可以利用的武器了。

“還沒有人能從我這招脫身四次，像你這樣的人還有多少？”

“就一個。”你露出一個笑容，不知牽動了哪裡，肩膀痛得厲害。像你這樣的克隆體，隻會有你一個了，以後隻會是像零壹、或者更強大的克隆體出現，“我隻是個殘次品。等着吧，九頭蛇會有讓你們屈服的那一天，為了那一天到來的殉道者們都算死得其所。”

羅傑斯上前一步，剛想用那張道貌岸然的嘴臉說什麼，就被一陣紅色的能量震開了，他保持着錯愕的表情摔下台階，盾牌滾落到你面前。

“隊長。皮特羅叮囑我保護你的安全，他現在和複仇者剩下的人糾纏。我們需要盡快離開。”你在旺達扶你前站起，她收回向你伸出的手，從始至終沒看一眼地上的盾牌，“斯特拉克男爵正在和索科維亞的國王交涉，似乎是很重要的事。我和皮特羅都認為你該去聽聽……做決定。”

“……好。”你看着她身邊尚未散去的绯紅能量，還沒從恍惚中回神，按照她的話下意識點點頭。擡腳跨過星條盾，離開堡壘。

你似乎明白了，這個世界隻遵循一條法則：永遠會有更強大的人出現。

你的掙紮在旺達的眼裡，如同幼崽學步般可笑。

既然如此，又憑什麼聽從你的安排呢？

你久違地感到不安的情緒在心底滋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