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了，是索科維亞的價值還不夠大，是在下讓隊長為難了。”

小國王的話，你不置可否。

赫克托微微颔首，王冠之下的陰影蓋住了他的半張臉，可雙眼射出的光芒仍能穿透黑暗，清晰分辨出這目光是投向你的。某個時刻，你竟認為這個樣子與他很相配。

接下來的幾天，在全球直播中赫克托接待了世界理事會的代表，親手将寶石作為以象征和平的特殊意義贈予；複仇者的入境申請随着寶石易主不了了之；斯特拉克男爵準備留在索科維亞繼續發展九頭蛇的勢力；雙胞胎自從那天堡壘淪陷後就下落不明，不過總不能是死了，應該是另尋出路去了，你可不相信他們對複仇者的怨恨會就此罷休。

你此時正坐在街角一家咖啡店裡看書，對面是李斯特博士，湊巧碰見就閑聊了幾句。他會和你們一起啟程前往澤莫男爵的地盤，估計是覺得索科維亞這個小地方不夠他大展身手。

李斯特面前放着一台筆記本，時不時滑動觸屏，估計在閱讀什麼資料。他端起手邊的黑咖啡喝了一口，擡眼看了你一下。

“真想不到你還是個複古主義。”

“負責我的研究員覺得我在沒有養成獨立思考的能力前最好不要碰電子設備。不過現在嘛，已經變成習慣了。”你向他展示手裡的書封，深綠色的封面上印着幾個攀附着嫩芽的花體字：綠野仙蹤。

他生硬地笑了笑，你猜他肯定聯想到什麼黑暗的理由，對，就是他想到的那樣，所有人都心知肚明，但你不會再對此評判什麼。

“都是過去的事了。”你補充道，喝了一口檸檬水。

李斯特連忙附和幾句，你對他若有似無的殷勤并不反感，應該說你并不陌生，獲得一個人的喜愛或恐懼總是易如反掌。

“你們還沒找到雙胞胎的下落？”你看他都閑得跟你找話題了，不妨就幫他一把。

“……還沒，普通的監控技術根本捕捉不到他們的身影。”李斯特博士掩飾般地拿起杯子擋在臉前。

“就這一件事，你們唯一需要做的一件事。”你慢悠悠地翻了一頁，你越是輕松、對他的失誤表現得越善解人意，他就越害怕。

“斯特拉克男爵才應該對這件事全權負責！”李斯特突然找到了一個突破口、一個不在場可以甩鍋的倒黴蛋，他看着你的臉色，語氣又馬上軟下來，“不過，這都是複仇者、美國隊長的錯。”

“說來聽聽。”你擡頭看了看臨窗外的街道，示意他繼續。

“洞察計劃的失利你應該知道，這件事直接摧毀了九頭蛇最龐大的情報系統，斯特拉克男爵的主要勢力就在美洲，在情報方面非常依賴神盾局。但這件事發生之後，神盾局倒台，我們才撤離到歐洲這裡。”李斯特博士合上電腦，摘下花鏡放在筆記本上面，手肘撐在桌子上湊近你，“如果不是根基被毀，斯特拉克男爵也不會淪落到看澤莫臉色做事的下場。如果說我從中學到了什麼，那就是絕對别和複仇者對着幹，你可以欺騙他們、傷害他們、指着鼻子罵他們，但永遠别以為他們會'迫于形勢'。”

“但你還是要當九頭蛇。如果害怕了，就辭職。”你的目光終于從書頁上移開，唉，你是多麼想馬上把這本書讀完，一旦啟程，你估計就沒時間看它了，你得花大把的時間防止别人暗殺或者劫走李斯特博士，雖然他現在完全沒有危機觀念。

“恐怕澤莫男爵會親自處理我的辭呈。”他笑着打趣了自己一句，“九頭蛇是我能選擇的最好的去處，大多機構連聽我介紹自己理論都不樂意。啊，比如梅格納斯博士，我完全同意他的作品值一個諾獎，可惜我是九頭蛇，以及任何一個欣賞他的人都不會是什麼正派人士。”

你剛想說什麼，店門的鈴铛叮鈴一響，一個身高接近兩米的蒙面壯漢手持兩大袋新鮮出爐的甜點，他小心地放在你面前的桌子上，随後坐到你身邊拉下面罩打開一盒泡芙抓了一把塞進嘴裡：“隊長，你們聊啥呢？”